一是找关系,拿到类似陈川这种批条,陈川能拿到批条是恰好有扶持,没有扶持的行业,这种批条根本拿不到。
二是找国营厂想办法,把他们不要的边角料拿过来用。
国营厂的原材料也是有限的,都是计划好的,给你安排多少生产任务就给你多少原材料,多出的一点也是计划之内损耗或是国营厂自己想办法抠出来的。
1979年国家一批国营厂自主安排生产的权利,大概意思就是:国营厂完成国家安排的生产任务后,自己想办法弄材料,自己想办法生产,自己想办法销售,利润国家拿走部分,剩下的厂里自己留着发展。
第一批放开的只有几个炼钢企业,他们要炼钢的话,就得有矿石、煤炭,就连工人手套都要多用一些,这里面牵扯到很多行业。
可其他行业又没有放开,所以拿到权限的国营厂生产起来也不可能无限制生产,只能想尽办法去找原材料。
很多国营企业傲气得很,他们压根不愿意跟私人合作,甚至连集体企业他们都看不起。
鲁冠球就曾说,1981年他找国营企业讲好话,希望他们能卖点材料给自己,却被当面说:你们集体企业就是私生子,国营企业才是亲儿子。
最终材料也没拿到,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
集体企业尚且如此,个体户就更别说,个体户就算买到一批原材料也容易被查,因为大量买入这些东西,你又没关系,运气不好就会被当成“囤积居奇”“批发”,直接把你给查了。
第三个办法就是自己去外面收,如果是要棉花、面粉之类的农产品还好,农民手里多多少少有一些,如果要油墨、石蜡之类的工业材料,基本就别想用这办法了。
言归正传。
陈川拿到鸡苗、饲料和批条后,带人装上板车车,顺路去了趟副食店旁边的私人饭店:“老板,现在还有什么菜?要好菜。”
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妇,都认识陈川,笑着说道:“猪血圆子、泥鳅、猪肝还有点猪肉。”
陈川掏出十块钱递给老板:“给我准备一只鸡,一条鱼,牛肉和羊肉有的话也都准备一些,下午六点我要请人吃饭,按照十个人的量准备。”
“猪肉和猪肝还有多少?”
老板接过钱:“猪肝还有三两左右,猪肉还有半斤,都是今天新鲜的。”
陈川说道:“都给我留着,猪血圆子、泥鳅也都给我炒一碗。”
“对了,再去副食店,给我买几瓶白酒,要五粮液,先准备五瓶。”
“再准备一条金丰烟,还是两条吧!再买点水果。”
“钱不够晚上吃晚饭再补。”
老板一时记不住:“你等下,我记一下。”
陈川把所有要准备的东西再三叮嘱,廖站长这人陈川其实不怎么喜欢,但这人脉不能丢,以后指不定有什么事要他帮忙。
将鸡苗和饲料送回去后,给帮忙运输的工人结了钱。
转身又忙着喂水、喂饲料,还发现十几只要死不活的小鸡仔,估计是因为现在运输条件不好给折腾的快死了,只好单独挑出来喂养。
忙完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出头,又急急忙忙洗了个澡换上衣服,直奔县城吃饭应酬。
陈川赶到县城,发现廖站长叫了七八个人,这些人要么是跟廖站长一样,多少管点事,要么是国营厂的管理层。
陈川明白,这些人不是多看得起自己,那是廖站长叫他们来,可以白吃白喝,多少有点把他当冤大头的意思。
这一顿饭至少又是小几十块钱,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已经是笔不小的钱。
但算起来也不是完全没好处,至少能跟这些人混个脸熟,其中有几个每次看到陈川都会主动打招呼,算是熟人了。
时日一长,吃饭次数一多,他们未必会给陈川面子免费帮忙办事,至少现在已经能找到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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