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却是摆了摆手,轻声说道:“这些都是旧事,且不要提了。如今当务之急,乃是剿灭安禄山的叛乱。”
他看了诸位文武大臣,继续问道:“诸位可有什么计策?”
“朝廷既已派出高仙芝和封常清两位将军前往平乱,他们二人皆是沙场宿将,定然可以平定此番叛乱,相爷何必忧心。”韦见素轻声说道。
杨国忠却是轻蔑的一笑,向着韦见素问道:“高、封二人剿灭叛乱,却与我们有何关系?”
韦见素闻言,心头一颤,便已经晓得杨国忠心中所想。
只是如今处在国家危亡之际,岂能再去做这等勾心斗角之事呢?
“相爷的意思呢?”
“依我看,安禄山虽然狼子野心,但其实不足为虑。他以偏隅之师妄图成就大事,简直是妄想。”杨国忠笑道,“他这般叛乱,反倒是给了我们一个立功的好机会。”
韦见素等人皆是面面相觑:“相爷的意思,是要前去平叛吗?”
杨国忠微微点头,轻声说道:“我打算向陛下请命,让张介然和王承业前去平叛,决不能让功劳都被高仙芝和封常清他们独占了去。”
鲜于仲通跟封常清素有嫌隙,对杨国忠的想法自然全力支持。
“相爷所言极是。”
杨国忠虽然对安禄山不屑一顾,但其实整个长安城却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唐军武备松弛,面对安禄山的反叛并没有足够的应对时间。
很多朝臣已经开始打算将自己的家眷送出长安。
“只是可惜安元贞如今陷在雍丘,否则他当可领兵前往平叛。”杨国忠看向安思顺说道。
“他本就是戴罪之身,原该是戴罪立功。”
“安禄山紧随苏落而后起兵,他们之间是否互相勾结?”郑昂忽而说道。
“此事极有可能。你可速写一封奏折,将其呈奏皇帝。”杨国忠闻言赶忙说道,“如此以来,便当派人增援雍丘,务必将苏落一同剿灭。”
自从安禄山起兵以来,大槐树交易所的商人却是来的更加频繁了。
这让苏落感到有些疑惑。
他原本以为战争来临,商路阻隔,前来交易所的商人会减少大半,结果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比以前更多了。
这些人购买的量也比以前大了许多,这使得三家村各大工坊的产能受到了严重的挑战。
苏落很快就想清楚了这个情况。
因为战争的影响,使得这些商人过于悲观,所以才会大量采购,以免导致商路断绝之后,反而没有货物贩卖的情况。
一旦战争发生,各种物资都会成为硬通货,哪怕是作为消遣用的美酒。
苏落走进交易所,果然看到有两伙人彼此之间对峙,剑拔弩张,似是随时都会发生争斗。
“先生来了,都给我老实点。”交易所的所长,是苏落的一个亲戚,当然是非常远的表亲,叫做沈君。
苏落之所以让他当这个所长,是因为沈君曾经参加过县里的考试,而且获得了乡贡的资格。只是到京考试之后,却名落孙山,便去给当官的当幕僚。
他是在三个月前回到真源县的。
而当时苏落正准备举办交易所,便将这个事情交给了他来打理。
“所长,你总算来了。根本没有这样的道理,明明是我们先行预定的,怎么能够先给他们出货?”其中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胡人上前说道。
他叫孟里诃,乃是来自西域的商人。
“谁叫你们来晚了呢?”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说道。
他叫宋潮,乃是来自江南的商人。
他两个月前,在长安听闻了香皂和鞭炮的名声,于是便回乡筹集了资金,准备到交易所来购买一批香皂,运到江南去卖。
但是因为他们并没有预定,所以到了之后并没有现货。但是恰好孟里诃预定的香皂刚好制成,但孟里诃却已是迟到了三天,交易所便将这批香皂转售给了宋潮。
谁想到就在宋潮交完银子,准备将香皂运走的时候,恰好孟里诃到了。
于是两伙人便彼此不相让,争执了起来。
若非交易所里严禁殴斗,否则便取消交易的资格,他们早就互相打起来了。
“沈所长,我们可是交易所的老主顾了,你可不能不讲信用。”孟里诃说道。
香皂在西域卖的很好,他也因此转了不少的银子。
他每个月都要来交易所一次,每次都会预定下一批的货物。
而随着安禄山的叛乱,从西域来往真源县的路途开始变得不太平,所以他这一次打算是多买一些香皂回去。
结果非但没有多买到,而且自己预定的货物,还被宋潮给抢走了。
这他怎么忍得住,于是便跟他吵了起来。
沈君自然也是觉得理亏,可是宋潮又不肯退,他也被这件事弄得焦头烂额。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将苏落请了过来。
“好了,都不要吵了。”沈君高声喊道,“这件事苏先生自有评判。若是谁再喧哗,就取消他的交易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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