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起身欲行,鲁将军看他软甲臃肿,皱了皱眉头:“轻装夜行,又不是让你上去砍人,穿着厚甲有什么鸟用!”
秦浩只得讪讪从胸前背后掏出两块铁片,脱了皮甲。
老卒在一旁看了直乐:“好一个‘有备无患’!赵黑子不是说你莽嘛,刚刚才露了点“莽英雄”的气度,现在又变成这熊样儿了!”
鲁校尉在旁看了也是一笑。
“这咋就熊样儿了?这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再说,我只是莽,又不是傻!”秦浩白了老卒一眼:“再笑话我,回来不给你治腿了啊!”
秦浩说着,本想把贴身的细鳞锁子甲也脱掉,想想还是算了,保命的装备,能穿还是穿着。
装束停当,紧了紧腰刀,秦浩把脖子一横:“躲是躲不过去了,那就上吧!”
……
秦浩所在的斥候小队一行四人,每人间距十步余,前后互相警戒照应着,幽灵般没入黑夜中的山林……
“头儿,你边上的‘眼睛’呢?”
“眼睛”是秦浩在斥候小队的代号。
斥候将领谢游骑听得左边的队员用鸟鸣暗语传递的音讯,连忙转头一看……
这货刚刚还浑身颤抖着跟在自己边儿上,一副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害怕模样。
一转眼人呢?
这还前后有人照应着……再说自己十年斥候,身边大活人没了愣没发现?不可能啊。
谢游骑心里一紧,忙伸出右手,在空中握了个拳头。
小队成员立马原地停下,然后隐入路边阴影各自警戒。
人呢?
大家的想法不约而同。
见鬼了!
“怎么不走了?”秦浩的声音从小队上方的一棵大树上传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好悬没给下面这几位吓跳起来。
大家伙抬头一看,好嘛,这货正高高爬在树上,一脸困惑地看着他们。
这家伙啥时候跑上去的?
大家的想法再次不约而同。
做为先锋营精锐斥候中的精锐,大家在“斥候”这个行当都有着自己的骄傲。
要想成为军中一等一的“斥候”可不是嘴上说说,手上眼里都得有功夫。
这些功夫,是前人血与火的经验教训,经过残酷战斗的千锤百炼,同时也是自己这些年摸爬滚打,刀头舔血得来的本事。
可今儿有一个算一个,都让秦浩给整傻眼了。
江湖上不是没有高来高去的功夫,但毫不夸张的讲,就是军中那些一流高手,也休想在自己哥儿几个眼皮子低下玩潜行。
这位新来的‘眼睛’倒是个奇葩,走着走着,居然愣没人发现这货什么时候上的树。
要不是刚刚他自己发声,自己这些人没一个察觉他的踪迹。
这就有些恐怖了……
秦浩感受着识海里冷不丁冒起的来自这几位的恐惧值也有些纳闷。
怎么了这就?一个个看怪物似的看自己。
斥候小队原以为新来的‘眼睛’是个累赘,只是目力奇高,带着他实在是为了远距离观察、以免打草惊蛇的无奈之举。所以才需要自己哥儿几个一路“保驾护航”,心里自然就都有些看轻。
秦浩无意中露了这一手,这几位里心也就暗暗服了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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