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打的两人一个是头发渐疏的中年人,另一个则是英气逼人的青年。
那青年还在长个儿,身高却不比中年人矮上多少。他身材瘦削却极为结实,足以看出伴他长大的不是奶油和玩具,而是剑和汗水。
长剑厉声破空,年轻人率先出手。
中年人当即举剑格挡,他防住了劈砍,避开了直刺,看穿对手的动作后便翻转手腕同时出剑。青年眼看不妙,当即偏转剑身,费力地格开了这一击。见自己连出数招都没有占到便宜,他转而跳到一旁,猫儿似的绕起了圈。
“别介意,年轻人,爹打儿子实属正常。”查尔斯笑着嘲讽,心理攻势自然也是战斗的一环。
杰西蒙也已不甘示弱,马上讥讽到:“放心吧,老头子,我这就打你的脸。”
如今的他以颇有男子气概,在歌赛克也是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但杰西蒙即无意结交朋友,也对镇上的姑娘毫无兴趣。他终日窝在自己的房间,让查尔斯很是发愁。
“等你输了之后,你爹带你去考文斯家坐坐怎么样?”查尔斯调整架势,让剑尖始终对准移动中的杰西蒙,“他们家三个姑娘等着嫁人,指不定哪个就跟你对上眼了。”
“得了吧,谁说你就一定能赢!”
杰西蒙大跨一步,迅疾的挥出一剑。查尔斯敏锐地察觉到儿子的佯攻,将计就计假意格挡。等儿子从另一个角度挥剑而来,他只翻转手腕以剑格相迎。按道理他本能就此结束这场比试,但想来总该是放放水,因此他没有立刻还击,任由儿子拉开距离调整呼吸。
但也到此为止了。突然查尔斯轻踏一步,剑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杰西蒙本能地抬剑格挡,查尔斯却早已看穿了这点。
他的剑在空中偏过一个诡异的角度,重重砸在了长剑剑尖的薄刃处。杰西蒙感到双手一颤,顿时失去了对武器的控制。等不及他再次举剑,父亲已把长剑点在了他的胸口。
注视了儿子一会儿,查尔斯接着才放下剑来,语气轻松地说:“还不错,有点儿进步。”
“可恶。”杰西蒙不禁骂出了声。
练了这么久至今都没有赢过自己的父亲,这让他的自尊心很是受伤。
查尔斯把手搭在儿子的肩上。“男人愿赌服输,换身礼服跟我去考文斯家吧。”
“话说我就没说要跟你赌吧?”杰西蒙抱怨道。
“男人一向不拘小节,除了和女人有关的事。动作快点啊。”
正当父子俩走向屋里时,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除了女人,以及信仰。”
杰西蒙回头望去,看见一个披着褐色的斗篷的男人正站在院外。他戴着宽大的兜帽,像是在躲避阳光似的。年轻人想起那吸血鬼的名字。但现在是大晴天,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它的爪牙。
“约翰。”父亲低声念出这个名字,语气异常冰冷。
“好久不见,弟弟。”被唤作约翰的男人走向他们,“我才知道安娜的事,愿死者安息。”
刚才的欢快气氛此刻全然消失。随着男人走近,杰西蒙发觉那人竟比他高出一个头来。他不安地看向自己的父亲,发觉父亲已握紧了剑柄。
“你来干什么?”查尔斯低声问道。
“我想来看看劳伦斯家族的血脉。”说着男人摘下兜帽。他与查尔斯确实有几分相像,但一道可怖的伤疤自他的左耳一直爬到嘴边,吸引了杰西蒙的全部注意。
约翰把手伸向了他,年轻人吓得动都不敢动。但就在这时,那只手被查尔斯一把抓住。
“杰西蒙,回屋去,今天我们不去考文斯家了。”听到父亲这么说,年轻人当即回到了屋里。随后查尔斯才对自己的哥哥说道:“我们在地下室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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