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敏抱着担架上的张有志痛哭流涕,眼看鼻涕马上就要蹭上来了,张有志不着痕迹的偏了偏头,躲了过去。
大厅内的伤者大多都被拷着手铐带走治疗了,剩下的一部分包括那个“二当家”,全都畏畏缩缩抱着头蹲在地上。
旁边有几个战士用枪指着他们的脑袋。
四人一队的战士们正在挨个搜索房间,查看是否有零星的罪犯。
这一波张有志居功至伟,在原本扫除的计划是分批包围,逐个击破,然后封锁主要干道查漏补缺。
但是因为张有志的原因,主要犯罪团伙骨干和成员被警方一勺烩了,干净利落。
大厅外,封锁线拉的长长的,镁光灯不断闪烁,不知道守了多少媒体和记者。他们都在争相采访参与作战的警员,以及鹤市本次扫除行动总负责人。
罪犯们戴着手铐头套从镁光灯鱼贯而出。
至于鹤江集团那边的行动,自然也是极为顺利了,鹤江集团的保洁保安被渗透的跟筛子似的,不费吹灰之力便缉拿了相关犯罪的人员。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高总”高复。
同时还保证了鹤江集团的正常运转。
贺敏的运气比较好,在从娱乐城向市中心集团大厦转运的过程中便被拦截了下来并救了出来。
身穿警服的杨栋林,从警戒线翻了过来,无视周围的记者,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大厅。
很快,他就发现了正在紧急“缝补”的张有志。
几个主刀医生就地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无菌帐篷,试图将张有志暂时拼凑起来。
不然救护车没法拉,颠一颠就散架了。
四个入殓师紧张的守候在一旁,今年绩效奖金能不能保住就要看这个鹤市最厉害的外科医生了。
张有志的上半身旁边,贺敏已经哭岔气了,正在趴地上咳嗽。
“是你。”杨栋林脸色很难看,他一直认为,如果自己坚持送张有志一程,换一个酒店住,就不会出这个问题。
“哈喽呀,好久不见。”张有志精神很好,伸出手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
杨栋林没理他,而是问向医生。
“他能活吗?”杨栋林问道。
“你应该问他为什么还活着。”一个医生将手术刀放下,站直身子的指着张有志。
“这孩子,下半身和上半身几乎完全分离,就剩点皮肉筋还连着了,下半身的腹部还被捅了一刀……当然这不重要。他从脖子到肩膀的连接处被刺了一刀,距离颈动脉只有一厘米……当然这也不重要。”
医生又指了指脑袋上的血袋吊瓶。
“失血过多,全靠输血吊着!”
张有志见警察和医生都不理他,就转过头去逗贺敏玩。
“我马上就要死咯~可疼咯~”
贺敏哭的更大声了。
杨栋林听完医生的话,脸上更难看了:“活不了了吗?现在就送到医院里重新做手术也不行吗?”
医生看着正在忙碌缝合的助手看了一眼,指了指盘子里的两坨黑肉。
“知道那是什么吗?”
“什么?”杨栋林不解的看着那两坨黑肉。
“癌细胞结块。”医生冷冷的开口。
“他的腹腔,肝部,肺部,结肠处都有大量的癌细胞,原生病灶在肝部,已经全身扩散。这两块就是从肝上取下来的,一般来说哪怕是癌症末期的患者,浑身上下也凑不出那么多癌细胞,而他身上,跟养蛊似的,养了一坨又一坨。”
杨栋林深吸一口气,背过身去走远,不再说话。
医生沉默了一会,主动走向那四个穿的黑不溜秋的怪人旁边。
“你们给他吃的到底是什么药,居然能维持他的生机,保持不死还能镇痛。”
领头的入殓师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我们不知道。”
“你们能否向我们透漏一点……你知道的,这种药一旦普及,对所有的绝症患者来说,都是福音,他们太需要这种镇痛药了。”医生恳求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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