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完安图、成均三人不久,先前派向各方探索的修士逐渐归来,并带回了各自探索的成果,众人齐聚于一座天宫,正式商议到来仙域后该做什么。
从外边看,这座天宫并不大,但若入到内里,会发现其内极为广袤,宛如一方真实的世界,巍峨不朽的神岳、亘古不移的星辰、奔腾不知尽头的长河、无边无际的混沌海,各种景色皆揽其中。
此时,一尊尊恐怖的身影落座于这方世界中,有的端坐神岳峰顶,有的立于星辰之上,有的站于长河之中……在此之人不是红尘仙,便是大帝,说是仙神聚会,并不为过。
某颗月亮上,徐迁坐在一株花开正盛的桂树下,道:“对仙域的情况,诸位已有大致的了解,今日我等齐聚于此,正是要依据所得情况决定接下如何行事。诸位尽可畅所欲言!”
对这样的交流聚会,共同商讨,众修士并不陌生,因为在那六万年大世中,他们亲身参与过多次,不少人都在类似的论道会上获得过灵感启发,只是今日的主题不是交流修行心得,坐而论道。
坐于一条混沌瀑布下,看不清容貌的无始大帝开口:“根据现在所掌握的信息,仙域的问题恐怕比我所想还要更严重,已能确定仙域的确有敌人,这敌人还相当强大。”
“仙域诸多的仙,更有在仙之上的仙王,仙王巨头,可如今那么多的仙何处去了,传说中的仙王巨头又到何处去了?徒留传说,不见其人。”
“仙域残破应是被敌人打到了仙域本土而致,仙域本土的仙和仙王总不可能希望在自己家打,能御敌于外,又岂会想御敌于内?”
有道理,在自己家里开战会打坏自家的东西,仙域的那些仙王和仙只要不傻,肯定希望在外面打,而现在的事实是仙域这个“家”被打坏了。
这肯定不是仙域的仙王和真仙愿意的,可他们不愿意,这件事却发生了,说明对这件事的发生是被迫的——对方实力在仙域之上,强行打了进来。
“能佐证这一点的——还有仙域传承断代极其严重,真仙传承少得可怜,仙王传承更是未见一个,现今仙域之人对仙域曾经发生了什么几乎不知,只有一些模糊的传闻留下。”
“会出现这种情况,以我看来,应是在那场使仙域残破的大战中,仙域众生惨遭屠戮,知晓详情的存在要么死了,要么还身陷在那场至今未完的大战中。因此才造成了传承断层,使现在的仙域众生不知过去发生了什么。不过……”
说到这,无始大帝话锋一转,意味深长道:“还有另一种可能,也许不是仙域的仙王和真仙不想留下更详细的情报,而是不能留下,只能传下模糊的传闻。”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仙域的敌人还要更加恐怖。能有实力攻伐有仙王坐镇的仙域已不简单,更何况打到仙域本土,使仙域残破,甚至让仙王们连具体详情都不敢留下。从这些方面分析,仙域敌人的实力应在未残破时的仙域之上,只是……”
无始大帝端坐的那条混沌瀑布顿了一下,像在和无始大帝一样发出疑问:“令我不解的是,仙域敌人的实力如果在仙域之上,那么他们是怎么被驱逐出去的?仙域的强者又是怎么和他们交战到现在?”
“难道是他们将仙域打残后,又主动自个儿退走了?觉得仙域已经残破,对他们不构成威胁,所以没赶尽杀绝?”
众人细细一想,也觉得其中有古怪,仙域被人打到了本土,打到残破,说明那时的仙域抵挡不了敌人,都抵挡不了,那又是如何将敌人驱逐走的?如果猜测的仙域强者至今还在与敌人大战,那仙域强者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这时,一红尘仙道:“仙域是仙域,我们是我们,仙域之敌未必是我们之敌。”
此言引起了不少人赞同,他们虽进入了仙域,但不表示他们就要站在仙域一方,要承担仙域的因果。
另一红尘仙道:“虽未必是敌人,但也未必是朋友,敌人的可能性高过朋友。据仙域流传下来的模糊记述,仙域之敌黑暗、诡异、毁灭,只要遇见,第一时间便能辨别出来,其等是和仙域生灵完全不一样的生灵,是本质上的不同。而我等和仙域生灵……”
这名红尘仙问众人道:“诸位道友可有觉得本质不同?”
众人尽皆摇头,虽说仙域生灵和他们的确存有差异,但还达不到本质不同那等程度,众修士转念便明白了这位红尘仙要说之意。
他们和仙域生灵没有本质不同,反而极可能和仙域生灵同在一类本质之中,换过来想便是,他们和仙域之敌是本质不同。
所谓“本质”,为大道,为起源,他们和仙域之敌的大道、起源都不一样,即使己方不愿和对方为敌,对方却未必这般想。
起源的大道不同,是比血脉、身形、肤色、语言、文字更大的不同,也更难以相容。是以,他们和仙域之敌大概率是敌非友!
想通了这一点,众修士神情严肃起来,那可是导致仙域残破的敌人,未来他们将可能与之交战。
已修至红尘仙的荒古禁地大成圣体道:“我认为接下来首先得将仙域一统!当今仙域不仅有缺,更未曾统一,各种资源分散,而那仙域之敌不知何时便会现身,有仙王巨头坐镇的仙域都被人打残,何况我等如今还未有昔日仙域的实力,因而我等得集中资源,尽力提升己方之力,方好应对未来之变。”
大成圣体强硬道:“于仙域生灵言,我这提议大概不大友好,但他们不愿,也得配合!仙域这些人也是废物,纵使仙域有缺,难以成仙,难道能比我等环境更劣?”
诸多修士都点了点头,深觉有理,仙域就算残缺了,那条件也比他们出身的故乡宇宙好。
在故乡宇宙,大帝只有几万年寿元,逼得他们不得不努力想办法长生,哪像仙域,长生物质丰富,都不用修到大帝境界,便能活许久。
且在仙域,仙道法则更容易感知接触,哪像在故乡宇宙,能接触到一点仙道法则,都是不得了的造化,但在这种环境下,这帮仙域土着居然只有几名真仙,不是废物又是什么?
“用徐道友的话说,仙域环境对仙域生灵太过优越,使得他们没有危机感、紧迫感,让他们缺乏了进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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