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击中徐迁的一刹那,意外发生,一道剑光暴现,昀亘不愧是行字秘开创者,从神话时代存活下来的天尊,反应也快,在被剑光斩中前避了开去,尽管避开了被剑光正面斩中,但……
看着飘落的一片衣角,昀亘神情微凝,要不是他避得及时,整个人可能都要被斩开,先前他偷袭被此人察觉,这一次甚至被还击,这也即意味着他的行字秘居然在面对此人时,失效了!
不,他的行字秘天下无双,不可能失效,昀亘对行字秘比对自己还自信,这是他的成帝之法,是他一生道法最辉煌最巅峰的杰作,没人可在这一领域强过他,哪怕是帝尊也不行。
他的行字秘不可能被破解,昀亘再度向徐迁出手,超越光速,根本见不到他的身影,似从这方宇宙的时间中跳跃了出去,一股诡异的光芒飞来,打向徐迁头颅。
毫无疑问,又是行字秘的极尽神速,只是这次更加恐怖,然而与先前一样,一道剑光乍现,后发而先至,挥剑的动作明明不快,甚至能看清每一个挥剑的细节,可古怪的是就是比那道光芒更快。
剑光刺中了那缕流光,两者间发生了奇怪的现象,流光湮灭,剑光化去,但不是被以绝对的力量强行抹去,而像是在一瞬间经过了漫长岁月,腐朽老去。
这是昀亘将行字秘发挥到极限,以行字秘那恐怖的速度影响到了周围物质状态,从而造成了影响时间的现象。
一击未中,昀亘重新显现,手中出现一只仙泪绿金瓶,从中倒出一滴闪耀七彩的仙光晶莹液体:“最后一滴了,你的确很强!”
昀亘叹息,将仙液吞入口中,将损耗的元气补满,轰隆一声,昀亘振臂如仙凰展翅,又如神猿攀跳,打出了茫茫道波,全是那种带着岁月侵蚀的力量。
这是昀亘的杀手锏,利用行字秘的极速影响物质运动,打出催化岁月一般的攻击。
道波铺天盖地,徐迁和昀亘交战的星空,没有其他禁区至尊靠近,既是其他至尊忌惮昀亘,不想出手相助,同时也是因昀亘的手段属于无差别范围性攻击,不适合联手。
茫茫剑气挥落,布满这方星域,剑气同道波激烈冲突,道波被消散,而剑气遇到那些道波后,从明亮变为黯淡,最后无声无息消失,随岁月侵折,在时光中被磨灭锋芒。
“你的道的确不弱,但缺点也同样明显。”
徐迁的声音传来,“难怪你找到了这条路,却连让自己长生都未能做到,改变不了己身。如果你只有这点能耐,今日只会陨落在此!”
到达昀亘这等境界,早就道心如铁,对自己的道信任无比,若连自己的道都不信任,又如何证道成帝?
他压根不信对方的话,觉得对方是想以言语乱他道心,当即嗤笑道:“你要是想靠几句话就动摇我道心,未免也太小看了我。”
徐迁一边以剑光抵挡昀亘的道波,一边讲解道:“你的行字秘说能影响‘时间’,其实是靠极高的速度影响物质的运动,简单说你的行字秘让物质运动变快了。举个例子,一杯茶水腐败变质,本来需要数天,但你的行字秘让茶水中的物质变化加速,从数天变为了一瞬。”
“也即原本需要数天才会腐败的茶水在一瞬间就会变质,从而看起来像是影响了时间,实则并非如此,也许世间的确有影响时间这个概念的人和物,但不是你,也不是你的道。”
“不过,你的道的确不同寻常,但缺陷同样很明显,我并非是在唬你。那个缺陷正是导致你不能长生的原因,你自己也应该发现了。”
昀亘心一沉,冷声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还不想承认?”
徐迁笑道:“你的行字秘所谓的影响时间只能让物质向前移动,即是只能朝未来运动,而无法向后移动,也就是回溯至过去。”
“所以你以行字秘打出的这些道波,所产生的现象全都是让物质衰老腐朽,而不是让它们溯回至初生,甚至未生成之时。通俗讲便是,你的行字秘只能走向未来,不能回转到过去。不!”
徐迁道了声“不!”,接着又道:“你不仅不能回转到过去,你还无法维持住现在,即以行字秘让现在的状态保存下去。所以没能以行字秘长生!”
昀亘心沉得更厉害,嘴上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行字秘天下无双,就是帝尊复生,他也只能凭绝对的战力压制。”
徐迁也不在意昀亘的嘴硬,继续道:“其实,你开创的行字秘很有前途,在诸多古皇大帝,你的道和长生天尊的道即便不是最接近长生的,也绝对位于前列,都有无须入仙域,红尘即成仙的可能。”
“可惜都走歪了!”徐迁语带叹息,这世界许多至尊的道法都有长生的可能,但最终大多都歪了,十分的可惜。
“长生天尊便不说了,你的行字秘不能让你长生,以我来看,是你根本不了解自己的身体组成,确切说是未彻底了解你自身构成,加之你对行字秘的发掘只向加速物质运动的方向发展,而未向延缓物质运动,甚至逆转物质运动的方向发展。”
“如果你能做到后两点,你想要得长生,不会太难,无须自斩,也能于这红尘长生。”
昀亘没说话,因为他已经听懂了徐迁的话,心里也觉得对,只是到了如今,已没法再回头,如果过往可追,又哪会有那么多遗憾?
“这是我最后一击,你要是足够强,就接下来!”
昀亘大吼,身上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淹没宇宙,一条河于光辉中出现,初时缓缓流淌,接着开始湍急,奔腾咆哮,冲徐迁而去。
那是时间长河,但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河,只是一种法则的体现,在长河笼罩下,这片星域的物质激烈变化,这是昀亘的最后一击,也是他最强的一击。
昀亘动用时间长河,不仅想斩掉徐迁,同时还想以时间长河击毁这里,将宇宙击穿出一条路,沟通仙域,进行最后一搏。
但一道无比犀利的剑光从河中冲出,将湍急的长河劈开,一剑斩到昀亘之上。
这位神话时代证道、开创行字秘的古老天尊,身躯上出现了一道恐怖的裂痕,裂痕还不断向其周身各处蔓延细密的裂纹,只顷刻间便让昀亘如一只破碎的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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