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最后停留在周小渡身上。
叶冷冷的泪水一下子绷不住了,汹涌而下,崩溃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本来是多么快乐的一天啊,却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一切都毁了……这女人就像一个灾难一样,将她的幸福都推翻打碎了!
那不良帅郭严也注意到一旁的周小渡,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她两眼,随后挂上一个笑脸,拱手见礼,语气温和,“这位娘子便是刺史大人所说的,会协助我们抓拿犯人的武林高手了吧?郭某拜会了。”
周小渡抱拳回礼,“幸会。郭主帅,可否稍等片刻,小女子还有些话想说完。”
郭严看了看形容凄惨的叶输,料他应该是无力逃脱了,遂点点头,“娘子请便。”
周小渡对叶冷冷道:“我说过了,我乃孟浮故人……他临终前,曾托我给你捎一个口信,令我告知你当年秘辛,提醒你早日逃离叶输魔爪,免得叶输知道他的死讯,拿你开刀泄愤。”
“怎么会?孟院长早就死了,是沉容言杀死的,而且我爷爷不会伤害我的……”叶冷冷不相信。
“孟浮没有死,你每年都会去地牢见的那个人,就是被囚禁的孟浮。他不是你的仇人,而是你的父亲。”周小渡幽幽地瞥了叶输一眼,“我知道这听上去十分荒谬,但是是真的。”
叶输死死地盯着她,并不开口反驳,只是目光闪烁。
周小渡继续曼声道:“孟浮临终前告诉我,三十七年前,他刚刚当上武院长老,他的妻子商循音也正好怀了孕,这本是双喜临门,岂料,商循音突然早产,因血崩不止撒手人寰,留下的胎儿也因月份不足,濒临死亡。后来他才知道,商循音的死,是因为叶输给她下了毒。
“但当时的孟浮还不清楚真相。他不愿放弃他将死的女儿,于是,他修炼了一门功法,那是一门极少有人会去修炼的功法,名唤《托虚大法。
“此法对修炼者的内力要求极高,修炼成功,却不会对修炼者带来任何裨益,唯一的用处,便是可以将修炼者的内力化作温和滋补的生机,为他人续命。
“如孟浮这般强大的武者,是不会傻到为他人做嫁衣的,偏偏他是一个父亲,他有一个随时都会死去的女儿。
“孟浮修炼了《托虚大法,习得法门,堪堪为女儿保住性命。但是那孩子在母体中便发育不全,要想让她健康成长,必须等到《托虚大法修炼大成,才能够做得到。
“孟浮纵是天赋再高,也不可能一日圆成,于是,他向敬重的长老叶输借得千年玄冰,将那孩子冰冻住,只待他功法大成那日,他便能将女儿唤醒,给予她一个健康、完好的身体。这件事情,只有孟浮,和叶输两个人知晓。”
说到此处,她望向叶输,目光如利剑般直刺他的灵魂,“接下来的事情,你来说吧!叶长老。”
叶冷冷惶恐地望向叶输。
叶输神色急变,几番变换之后,终于一声苦笑,“后来,我的学生庄熹告诉我,沉容言在山崖底下,得到了前人的传承,那是一部连沉容言见了都要为之着迷的功法。
“我和庄熹起了贪念,想要让沉容言交出那功法,沉容言不同意,我便让庄熹去偷,可是他只偷到沉容言修改的其中一版,不是原文。我见那偷来的虽非原文,却也精妙异常,便开始修炼,没想到,却走火入魔,毁了自身的经脉,几欲丧命。
“情急之下,我制造了一系列的杀人事件,故意陷害给沉容言,想要以此逼迫沉容言交出功法原文,得到解脱的法子。没想到,沉容言至死都不肯向我们屈服……
“我不想死,刚好,在孟浮身上又看到了求生的机会……
“我恨孟浮,我恨他出身平平却天赋过人,不过短短几年就能和我这个老师平起平坐!我恨他资历浅薄,只因为做了商氏的上门女婿,便能得到我梦寐以求的院长之位!
“所以白英谷围杀之中,我故意留他一命,本只是想折磨他一番,等泄恨之后,便杀掉他,可是我忽然想起来,他前不久刚练成了《托虚大法。
“若不是突然出了沉容言的事情,孟浮那时应该已经父女团圆,安享天伦之乐了吧?我想,他那舍己为人的功法,可以为商鹤溪续命,肯定也可以为我续命……
“像他那种蠢货,就是生来利用的!”
叶输一把将身侧的叶冷冷推开,看着摔倒的她,蓦地朗声大笑,一边笑一边流泪,“我砍断孟浮双腿,穿了他的琵琶骨,将他锁在地牢里,用他女儿商鹤溪的性命相要挟,逼孟浮不得求死,逼他为我这个仇人年年续命!
“我还在千年玄冰冰封经脉的二十年期限到达之后,将商鹤溪这个小女婴抱了出来。我给孟浮机会,让他用托虚大法救活女儿,然后,我替他将女儿养大,让他的宝贝女儿将我当成亲爷爷,每年随我去见一次孟浮!只要他的女儿还在我手上一刻,孟浮便不敢违抗我!
“我告诉商鹤溪,那个被我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可怜虫,是我的仇人,我让她与我同仇敌忾,让她对孟浮恨之入骨,看着孟浮百般痛楚还和我一起唾骂他!
“哈哈哈,孟浮多可怜啊?商鹤溪多可怜啊?可是,这又是多么的有趣,不是吗?”
叶冷冷看着又哭又笑的爷爷,一时间毛骨悚然,仿佛跌进了冰窟里,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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