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义挥了挥手,韩禄站了出来,自己把香点起来,大声宣布:“开始!”
韩冲心领神会,稍加沉思,即动起笔来写起来,文字行云流水。
但仅仅过了一会儿,一篇篇诗文就已完成,放在案头,又一字不差地推敲订正起来。
反观韩涛却愁眉不展,静若处子,一付苦思之态,香火已燃了半边天,还不见他提笔。
韩义和其他人见了韩涛所做的一切,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心道早知道这样,为何还要自取其辱呢。
韩禄看了韩涛一眼,再看韩冲一眼,却一脸难以掩饰的自得。
转眼,香火已燃了三分之二,仅剩一小段了,这时韩涛刚提笔动笔。
这时他也再不迟疑了,行笔异常迅速,一气呵成后,亦未进行校正校对,直挺挺地站起来毕恭毕敬地把韩义和其他人送去:“请太叔公审阅!”
韩义和其他人对韩涛的态度有些不满,稍微有一点头示意他把这篇文章摆在自己面前,再转过头来看韩冲。
韩冲好像没有想到,韩涛做得比他早,但是并没有惊慌,坚持把这篇文章修改得更好,这才站起来呈送韩义一行,这时香恰点燃。
韩涛、韩冲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静静地等着韩义和大家的评论。
韩义则没有去动眼前这两篇文章,挥手示意后面的几位晚辈先读。
他终究还是老大,如果他首先看到了所表达的观点,必然会影响到别人的判断,因此自然会在结尾进行评论。
一位族内长辈带头捡起韩冲的这篇文章读了起来,然后连声称赞道:“善诗者,善文也!”
然后他将诗词交给周围别的长辈们,每一位长辈读后都连连称赞,并传给了接下来的一位。
韩禄看了大家的神情,听到大家的称赞,笑得更灿烂了。
韩冲倒是表现很平静,看来早已经料到了这一效果平平。
韩义终于接过韩冲写的这篇文章看了起来,还一边看一边点点头,情不自禁地诵了起来。
“葱茏大树纵千寻,枝叶参天莫忘根。唯有春泥知反护,方得撑起冠如云。”
韩涛听到后也暗暗佩服,这个韩冲真的很有才。
一首七律,虽然只有简短的四句,但是,它并没有透露出“人”和“孝”的字样,而纯粹用树木来比较,则可说是别出机杼,且言理明澈,通俗易懂,的确值得称道。
韩义撂下韩冲这篇文章赞许的点评道。
“树高千尺,根以托之以养之。此根者父母也。枝叶参天,化泥反哺,此枝叶者子女也。”
“如此循环,则生生不息,冲儿此篇文章,以物喻人,不着痕迹间,孝道现矣,果然是佳作。”
韩冲这时才轻轻点了点头感谢众位老人。
“谢各位长辈谬赞,今日乃是考评堂兄之文才是否属实,冲儿不过是抛砖引玉,还请各位长辈勿要忘了初衷。”
韩冲这一举动,实则用意明确,提醒大家,比试之旨,就是要判断韩涛祭文是否出自其手。
如果把这件事做实的话,这种弄虚作假的行为,哄长辈祖先,不仅没有掌管家业的条件,说重了由家族来扫也不过分。
韩义却一脸的委屈,韩冲这篇文章的水准早就显示出来了,不要说纨绔子弟韩涛了,即使要韩义自己回答,也不见得能够超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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