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大门在师徒三人背后重重关上,光线瞬间变得极为暗淡,众人好半天才缓过来,看清前面熟悉的牢房,和更远处黑漆漆的甬道。
甬道很长,不知道要通往什么地方。
纪知雨蜷缩在地牢的角落中不断颤抖,身边是她的师父和师弟。
“师父,大师兄会不会死了呢?”纪知雨眼前都是纪云奋力保护自己的画面,想到到达申界山牢狱之后,纪云已经失去任何反应,在囚车内毫无生气如同死人一般,就感到心间冰凉,与其让大师兄如此受苦,倒不如这苦楚发生在自己身上更好。
孙承年摇摇头,说道:“你师兄自从回来之后就没提过三年游历经历过什么,想来是受过许多苦,留下了病根。”
“他能挺过这一关吗?”
孙承年沉默了。
多年行医的经验,孙承年的眼力也算是毒辣。
在捕快缉拿他们的时候,孙承年就为自己这大徒弟把过脉,从虚弱无力,似有似无的脉象看,就知道这个大徒弟并非简简单单的在战斗中受伤,而是七脉受损,不是他不愿,只是这种情况已经无力回天,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无能为力。
这个徒弟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今天了,或许现在已经生机全无,这也许就是命数。
孙承年想在两个小徒弟面前尽量保持镇定,但人非草木,思绪由不得他再像平时一样戏谑,无意之间的愣神就让两个心思剔透的徒弟知道了将要发生什么。
“胡狱长把大师兄带到哪里去了?”郭信抬头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愿这孩子能平安脱险。”孙承年眼神空旷,看着对面的石壁。
孙承年知道这是一句空话,两个徒弟也知道师父是在安慰他们。
对面的石壁普普通通,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但石壁的后方,却是无尽的深渊,是福是祸,看来也不全都能尽人意。
……
纪云的面前又是那个人形的牢笼,此刻正死死困住他,每一个肢体都不能动弹分毫。
然而他的魂魄却被抽离出来,游荡在空间之中,好像漂浮在宇宙空间之中,随时都有消散的可能。
冰冷的四肢,肉眼可见的冰霜蔓延过来,一寸一寸冻僵已经生机尽失的躯体,不可阻挡。
仔细看去,牢笼中的人体体内还残留有一些灵魂的碎片。
“莫非这是原主残留的魂魄?”纪云发现这些残留的魂魄与自己的颇为相似,但终究是有区别,导致身体始终不能圆转如意。
难道这就是灵魂的排斥反应?
作为一个医学生,纪云当然知道排斥反应。
当一个异体组织被放置在体内的时候,由于与体内的免疫系统不兼容,会被认定为是有害组织,进而激活免疫系统,让异体组织逐渐消亡。
因此那些做了器官移植的病人都需要进行免疫抑制剂的治疗,来降低排斥反应,让器官可以长时间保留。
免疫系统能通过药物抑制,可灵魂应该怎么抑制?
纪云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这就是宿命,即使可以很科学的解释遇到的问题,但不是所有疑难杂症都有药可解,到头来还是那句话说的最好。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这个时候还能怎么样呢?自己的意识被禁锢在这个空间之中,想求救是不可能的。
自己记忆之中在路边摊花了三十文买的《大周天》,念了几遍也没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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