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于是得以顺利进行。
甚至朝廷还派了人去推波助澜。
单说这次游行本身,虽然可能闹出一点乱子,可到底是在眼皮子底下的,意外也意外不到哪里去。
而且,事先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
天京城里的粮价浮动,也是默许的。
要在游行之后,找那些已经被选定好了的人来背锅。
顺便把朝廷欠下的账给平掉。
唯一的一个意外,便是这场刺杀、以及眼下的军队。
刺杀是依托于工人的游行的。
可是皇帝的出巡,是最早在昨天,最迟在今天朝议时候才决定下来的。
祁燕春,这是那个今早上书力陈游行事件的人。
这人是个朝中清流,家在富阳郡,以党派算,应当是新党,但行事并不算特别偏向新党,他家中因有几顷土地,倒也算得上是个地主。
只能说是半根墙头草。
只是这根墙头草如今出了头了。
还是先杀了他。
上了书,皇帝出宫……
没有必然联系。
应该说,皇帝身边的内侍有了些问题。
要查一查他们的账目。
刺皇杀驾,当然只是行事方法。
目的在于权力。
或者说,在于,皇位。
刺杀即便成功,大云也根本乱不起来。
下一位的皇帝,也还是要按照目前的规则去选。
皇室的力量强大,也没有权力旁落的可能性。
那么如今合理合法的可以即大位的,也就那么两个人。
如此想的话,皇宫闭了门,倒也是最正确的选择了。
那个丫头,没想到正聪慧了一回。
秦争略一思考,便有了决断。
“走。”
“带人,先把雳王殿下的府邸围了。”
秦争见到雳王时候,这个身材单薄,戴着眼睛的中年男人正在拆卸一台电风扇。
他穿着简单宽松的雪绸衣,低着头拿了起子,慢慢拧着螺丝,认真观察着风扇的内部结构。
以秦争的角度看,只能看得到他神情肃穆,眼神好奇。
拆卸开来,便若有所得。
“雳王殿下。”秦争心生挫败:“当真不是你吗?”
“谁知道呢?”雳王如此笑笑:“辅政有了决断了?”
秦争深呼吸:“事到如今,我的决断,还有用吗?”
“大约是有用的。”雳王低下头,将电风扇里面的电机拆了出来,略微改装,架了横梁和传动,重新通电。
秦争颓然。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样的一种可能性。
但这是为什么呢?
钱从哪里来?
变数又是如何产生的?
一切都犹如梦魇。
“雳王殿下,无意否?”
雳王摇摇头:“我说不想要,那当然是假的,但那始终应当是皇兄的。”
“太累的事情,我也不想沾。”
“守着这些机械,挺好。”
……
是夜,有五家王府因刺皇杀驾、篡逆夺权而被抄家。
军队驻跸,彻底接管了天京城的治安。
而在黎明到来时刻,宗庙之前,新皇帝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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