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粮价又涨了一些。
因哄抢而造成的短暂的缺口之后,朝廷派了人在各个路口摆了摊子,平价销售粮食、蔬菜、水果。
听说港口处还有新鲜的海鲜、奴隶卖。
而且全部都是平价。
常规的黑奴如今已经从四块五降到了四块二,但朝廷售卖起来,价钱未变,但即便没变,奴隶跟海鲜、粮食蔬菜等也被人抢购一空。
楚天舒觉得肯定是要有什么事情发生的。
但他完全没有头绪。
忡法学派的人在今天搞事情,当场就被雳王给血祭了。
崔鹤的身后名也因此更添了一笔。
谁也不知道一个死了好久的人是为什么要为这种事情背锅。
但锅总是要有人背的。
死人在这种情况下肯定是要比活人好欺负。
当天晚上,厂里的人聚在一起商量着事情的变化。
朝廷并没有下禁酒令,也没有下令宵禁,街道上巡逻的人也并没有增多,但大家还是自发的不出门。
现在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平时的热闹全不见了。
小孩子们也乖顺地吃了饭干一会儿活就睡觉。
楚天舒根据现有的信息推了半天,总也没办法推知什么,只觉得局势非常混乱。
但是秩序又分明的是和平时一样的安定。
而且物资也并没有出现短缺,甚至近期连大的谣言都没有。
这就非常的奇怪。
思考许久,因为缺乏信息,不明白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也没法儿针对性的做出应对。
第二日一早,窗外呐喊声如海浪,有人拍了工厂的门,于是孩子们便也来到此地,来拍楚天舒的门。
楚天舒简单洗漱,跟随小工们的指引向外看去,街道上已经满是举着旗帜和条幅的人。
以衣着来看,这些人全部都是穷人。
在这个年月里,穷人普遍是不识字的。
这也就是说,这些人要么是有一些有学问的人领头,要么干脆就是有些有心人专门花钱雇来的。
再看条幅,写的普遍是要求降低工时、增加薪酬的话。
楚天舒多看了几个,顿时心潮澎湃。
但他心里其实清楚,这多半是以一个饵。
见到楚天舒出现,一些游行的工人来给楚天舒发了旗子,并且把横幅搭在了赤阳钢铁厂的牌匾上。
“你们举行游行,是不伤人的吗?”楚天舒趁着这几个人挂横幅的空挡问道。
几个帮忙打条幅的人听了这话,于是回答道:“来之前我们是都已经查清了各个工厂的工时、工作内容、薪酬和工厂主的厂内制度的。”
“只有工厂么?”
“当然不只是工厂。”那人回答:“全天京的所有工厂、店铺,我们都是查清楚了的。”
“那小饭馆、牙行、米铺、妓馆、车行、船行、旅店等的店铺呢?”
“那些查他们做什么?”那人奇异看了一眼楚天舒。
“楚工觉得那些也应该查?”身后有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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