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林问敲响了贺邦泰的房门。

“掌柜，我是林问，有事想要请教。”

“进来吧。”

卧房内，贺邦泰正在看医书，瞧见林问也拿着书过来，大抵猜到了意图。

“遇到看不懂的字了？”

林问点了点头，把破云刀功法秘籍递了过去，贺邦泰接过来后翻了翻：

“这字怎么有点像鹤轩写的，这么多年了，还跟狗爬的似得。”

林问：“就是崔师傅手写的秘籍，说是让我一边看一边识字，等秘籍看懂了，也差不多摆脱文盲了，这段时间再潜心练习踏风步，保不准看懂秘籍的时候，能正好升入一阶。”

贺邦泰反问：

“他怎么对你升一阶武者这么关心？外城又出什么事儿了？”

林问点了点头：

“进城的流民每日增多，但聚集点的人数却没有多出多少，有很多流民失踪了。”

“此外，因为短打帮的存在，很多流民抢走了本地人的工作，让不少本地人对流民的怨气日益增长。”

“师傅希望我早日成为正式的武者，满足当捕快的条件。”

贺邦泰若有所悟，感慨了一句：

“光是一阶可当不上捕快，大多捕快可都是本地人世袭。”

“除非动些关系，他对你可有些太过宠溺了。”

“这老小子，总不会是在争什么吧，女人没争得过，又转头和人争起徒弟来了，呵呵。”

感慨着感慨着，贺邦泰自己都笑了。

笑完，他把功法书还给林问，摆了摆手：

“这狗爬字看起来实在费劲，你去请教宵雨，就说是我的吩咐。”

“反正她大晚上也不练功，净爱看些不正经的书，把这时间用来教你，也算积阴德。”

林问有些纠结：

“贺小姐她终究是女子，我一个外人进她的闺房，实在不合适。”

贺邦泰瞪了他一眼，提醒道：

“谁让你进去，你就不能喊出来？”

林问：“可夜深人静，让人瞧见……”

贺邦泰毫不在意：“传就传吧，以前有户人家来提亲，定亲当天，她大晚上的蒙着面偷偷跟踪对方家里的少爷，一路尾随进了映春楼，把人拽出来一顿打。”

“从那以后，再也没个人来提亲，媒婆们见了我都绕路走。”

“我这老脸早就丢光了，还怕什么风言风语。”

林问不知为何，从没对方的眼中瞧见了一种特殊的情愫，在他的家乡，这种情愫有个名词：开摆。

咚咚咚。

怀着忐忑的心情，林问敲响了贺宵雨的房门。

“贺小姐，我是林问。”

“有些字不认识，贺掌柜让我来请教你，还请出来说话。”

片刻后，门打开，贺宵雨一边整着衣服，一边出来，林问歪了下头，瞧见了屋子凳子上摆着一套黑色的夜行衣，窗户还是开着的。

“不该看的别看，有事说事。”

意识到林问在看什么，贺宵雨连忙用身体挡住，故作冷漠的问起话来。

林问递上了《破云刀》的秘籍，说明了来意。

贺宵雨点了点头，伸出三根手指：

“教你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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