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楚江河早就对张力还有马亮他们说过,挣钱没错,但没必要做犯法的事情,这是高压线,谁也不能触碰。
尤其是他们已经完成了原始积累的情况下,再因为一点钱踩了红线,授人以柄,实在得不偿失。
张力对这句话记得牢牢的,有楚江河在,他们有大把的来钱的门路,没有必要跟其他人一样游走在灰色地带。
煤矿这产业有其特殊性,张力也是第一次做,更不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张力吩咐张勤民先组织一下巡逻队伍,尽量不要跟那些村民发生正面冲突。
吩咐完这些,张力正想着请谁出面做个中间人,邀请这些村的支书当面谈一谈。
有问题,坐下来一起解决问题不就完了嘛,等实在谈不拢再想其他的办法。
正想着呢,赵金鹏却是径直来到了张力的办公室。
他因为抱紧了张力的大腿,现在是县里少有的过得比较好的煤老板。
见识到其他煤老板的惨状,赵金鹏暗自庆幸当初自己做的选择。
赵金鹏一进来就看见张力在想东西,不禁问道:“张哥,想啥呢?”
张力从思绪中挣脱出来,见到是他,便示意他随便坐,笑了笑:“没啥,就是有些小麻烦。”
这赵金鹏在县里一直在做煤矿,正好先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好的主意,随即张力就将自己煤矿面临的一些问题对赵金鹏说了说。
赵金鹏一听原来是这个,正巧,自己在这方面比他熟悉,笑着说:“张哥,你现在是生意做大了,所以不明白其中的弯弯道道。你也是咱们镇上的人,对于村里人的作风应该懂的,有些口子开不得。”
张力正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见,问道:“金鹏,怎么说?”
赵金鹏坐在沙发上,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说道:“高产田要加钱?不行!这个口子要是开了,那他们会找出各种的理由找你要钱,承包地、自留地、集体用地,统统都要你加钱,到时候你怎么办?”
张力赞同的点点头,赵金鹏说的有道理,这个很有可能。
“金鹏,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要加钱,绝对不行!他们要是拦着不让你开工,那就亮剑呗。”
张力笑着摇了摇头,还以为赵金鹏有什么高见,原来还是打仗这个法子。
见张力似乎对自己的意见不太赞同,赵金鹏笑着说:“张哥,跟他们那些人死耗着解决不了问题,只有打仗。可这打仗归打仗,又不仅仅是打仗,这中间还是有讲究,有说法的,绝对不是胡打一气就能解决的。”
看赵金鹏胸有成竹的样子,张力这时也来了兴趣,问道:“哦?怎么讲?”
“打仗首先要保证自己的战斗力,找些身强体壮的,敢下手的,把这些人组织起来,最好找一些外地的,他们外出谋生,大都报团,战斗起来战斗力很高。最好是招一些父子组合,这些人要是打起来,那战斗力……啧啧。”
“村里的情况也要提前摸清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那些上千人的大村子人多,兵多将广,能不碰就先不要碰。太富裕的村子也不能碰,他们人虽少,但能找人。人少还穷的村子更不能碰,人少说明他们的地就少,穷了自然少了很多顾虑,一旦打起来这些人是真敢拼命,啥家伙也敢用。”
“最好找那种不算太富裕,也不算穷,人也不太多的村子动手。这第一仗很重要,是士气之战,信心之战,一定要打好了,打出威风来。打的好了,效果是立竿见影,以后别的村子想要跟你找别扭就得掂量掂量了。”
“第一仗很重要,不仅要胜,还要有技巧的胜,既要把村里这些人打怕,又不能打得太狠,这中间的度要把握好,要是把握不好,容易起到反效果。”
……
赵金鹏说的头头是道,张力已经听的目瞪口呆。
我靠,这中间还有这么多道道,真是学习了!
“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说法。”
赵金鹏见张力傻眼的样子,心中更是得意,有意卖弄:“那是当然了,张哥,你不知道,之前还有一个老板下手太狠了,将一个支书的侄子干死了,原本还能解决的事情这下彻底歇菜了,人不仅进了号子,还赔了一大笔的钱,这煤矿自然也就关门了。”
张力也赞同的说道:“是有点太过了,金鹏,我是出来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这种事情我可不能做,哪怕少挣点钱,我也不希望出人命。”
赵金鹏笑着说:“张哥,谁也不希望出人命,但打仗讲的是气势,必须要拿出要人命的气势,把手下的人鼓动起来,要不然手下的人顶不住,他们要的补偿款可是天价了。其实打仗哪儿那么容易死人,我跟你说吧,凡是打得狠的战斗,重伤不少,死反而不容易,或许因为大家部打得太投入了,反而不容易死,呵呵,那个老板也是倒霉催的,赶上了。”
“就没人管?”
赵金鹏不在乎的说道:“当然有人管,要是闹的太大,上面自然会出面调停,只要不出人命一切都好说。”
张力听完感慨一句,这世道变化太快了。
几年没在家里待,在这件事上自己倒显得没见识了,还需要赵金鹏提点自己。
“那最后呢?都是怎么解决的?”
“只要第一仗能打好,剩下的就好解决了。别看有的村子人不少,但人一多,这人心就不容易齐,心不齐,就聚不起来势,就跟你之前对付县里的那些人一样,打赢第一仗之后,趁势收买几个内奸,他们很快就瓦解了。对于第一批瓦解的多给他们些好处,让他们来矿上干活,只要解决这第一批的人,剩下的人也就没心气了,就更好对付了。”
张力听完之后恍然大悟,这跟自己对付县里那些土老板的招数大同小异。
不过他还是多看了赵金鹏几眼,看来自己还真是小看这个家伙了。
“哈哈哈,金鹏,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
赵金鹏矜持一笑:“张哥,我这个人可禁不住夸。”
这可不是他本人的想法,这些还是他听金家在县里混了几十年的老家伙说的,这时候正好在张力面前显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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