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这妇人将自己嫁与武大郎之前的种种大事小情,悉数告知武松溪。
末了,这妇人美眸微眯,玉手从武松溪的膝盖处向上滑动三寸,滑至武松溪大腿上。
这妇人道:“说是这般说,嫂嫂既嫁给了你哥哥,便是有家之人了,自那以后整日里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武松溪问道:“嫂嫂一番苦心与武松相告,当真没有半点隐瞒?”
这妇人闻言,秀眉一蹙,不悦道:“哪里还有什么隐瞒!”
武松溪环抱双臂,复又问道:“张家主婆将嫂嫂许配给我哥哥之后,莫非那张大户便再也没有上门叨扰过?”
这妇人的俏脸儿上更是新添了几许不悦,将双手从武松溪大腿上猛地抽回,道:“常言说太阳底下无新事,奴家哪里有什么可隐瞒?”
武松溪不禁是翻了个白眼,一声大笑,道:“嫂嫂好一句太阳底下无新事,武松且问嫂嫂,那张大户那时毕竟没死,难不成他还当真与你断了往来。”
这妇人心知自己已经兜揽不住,倘若惹恼了他,于自己而言,可也并无什么好处。
便只得是将其余所隐瞒之事一并奉告。
原来,那时武大郎每日挑担儿出去卖炊饼,张大户几乎每日入房里与这妇人私会。
武大郎自是亲眼得见过,但这妇人本就是那张大户的人儿,他人微言轻况又寄人篱下,便始终不敢声张。
一年半载之后,那张大户忽得阴寒病症死了,自此而后,武大郎便带着这妇人搬至紫石街去住。
那时武大郎已专职卖炊饼,再不务其他,终日早出晚归。
这妇人每日打发了武大郎出门,确不出家门,只是坐在帘子下嗑瓜子,故意将那一对金莲小脚露出来,勾搭县内浮浪子弟。
凡此种种,武松溪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下听这妇人说着,心中已有了底。
他仍旧不肯理会这妇人,这妇人眼巴巴地看着一个时辰已经过去,当真苦挨不住了。
只得是借以天冷之由,爬到床头张开怀抱为武松溪暖脚,以消心头之痒。
武松溪并未拒绝,动也不动,至多不理她。
武松溪嘴上说着:“嫂嫂困了歇息便是,不想回房便不回房。”
这妇人闻言,心中大喜,连连点头应道:“叔叔当真是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儿。”
话说武大郎一觉睡至半夜醒转,察觉身旁没人,立时清醒了过来。
不假思索一脚跳下床去,轻轻缓缓地将门拉开。
站定在原地东张西望半晌,不见那妇人,便如做贼一般前门后门的一番查探。
确认门上的锁未被动过,这才安了心,准备回房继续歇着。
一面打着困顿哈欠,一面将头高高抬起朝着楼上看去。
这妇人既未偷溜出去,此刻她人究竟在哪间房内,他才懒得去理会。
这雪彻夜未停,到了早上,整个清河县已是一派银妆世界,玉碾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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