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怎么又是坏的?都变粘了。
这样的肯定要被压价,唉!”
杜承斌手中拿着跟党参,指着参肚子上一处破损处埋怨道。
“没事,这会儿赶早还能卖出个价钱,要是发黑了就真不值钱了。”
夜里挖参免不了有损坏,他们又挖的急,导致这些参大概有两成破了皮,个别流出的药汁都变粘稠了。
党参挖出来要有破损会流出白色的药汁,在空气中暴露一些时间药汁就会变粘稠,一两天后会彻底发黑,这样的党参也就没了价值。
到了县城,杜建军先是开车把他们送到县里供销社,帮他们把党参买掉。
对这些党参的来历他也猜了个大概,只是这种事还是藏在肚子里就行,免得被六耳听去。
县供销社在小城西北角,社里也没什么建筑,除了几间加大号瓦房就是收购室了。
阴平县地处秦岭山脉最西面,海拔高却气候湿润,很适合种植中药材。
药材多了价格就不怎么高,供销社给的价格有些偏低。
但没办法,没别的收购渠道只能挨着。
一共挖了两百七十三斤参大都是五年以上的,完整的两块一一斤,有破损只收一块五。
当然他们卖的都是些鲜参,要是晒成干参价格得提上一块多。
就这他们还入手五百多,完全是无本买卖。
拿到钱,江白水先给杜承斌分了两百,又去买了条大前门塞给杜建军。
杜建军倒也实在,乐呵呵收下,这种事情他也不在意,至于其中的意思两人都是心照不宣。
杜承斌则看着手中的一沓大团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有对一晚上就挣这么多钱感到梦幻,又有对自己辛辛苦苦几年才比得上这一晚上而感到荒唐。
江白水看出了他心中的纠结,但这才哪儿到哪儿?
几十年后还有人弯次腰就能挣别人一个月工资,连一个小目标都是普通人忘尘莫及的存在。
不过这种事还是要开导开导才行,不然指不定哪天就飘了。
“这个钱,”
没等江白水说出口,杜承斌就摇了摇头,把钱递给他说道:
“白水这钱我不能要,只是帮了你个忙拿这么多心里不踏实。”
看着他澄澈的眼神,江白水心中有些动摇,应不应该把他带入这个利益至上的行业?
不过他很快就想清楚,他只是帮好友生活过的更好些。
再加上杜承斌也不是个经商的料,趁现在挣点小钱可以,以后那些事儿基本不会带他。
“那好,我先帮你收起来过段时间咱们靠这个挣了钱再说。”
“嘿嘿,好!”
对此杜承斌只是嘿嘿一笑,便答应下来。
了了这当子事儿,江白水算是有了本钱。
两人在供销社的外食堂潦草吃了顿饭,匆匆赶往车站。
阴平县地属甘省却处于陕甘川三省交界处,又因为处在山区通往兰市的路反而比成市远。
所以阴平县大多商人,小贩都是直接坐车去往巴蜀广园市或成市进货,江白水也不例外。
到了车站,剪了票两人就向班车走去。
“白水!等等我!”
刚走不远,江白水就听见有人叫他。
只见一个穿着蓝背心,喇叭裤,手上提着个大蛇皮袋的青年向这边跑来。
这人正是江白水高中同学张长贵,因为父母是双职工家里条件好,总是穿的人模狗样也就有了个外号二狗子。
江白水前世开始倒腾货,最开始就是和他一起搭伙的。
可惜生意刚有些起色两人就被抢了,那时江白水已经开了个小店,店里还有点存货。
可张长贵一心要把生意做大,全部本钱都下进去,不但赔了个底儿朝天还借了笔外债。
他父母本就不愿让他做生意,帮他还了债就给他娶了个媳妇,又托关系找了个安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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