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鸣鹤见张介宾远去,不由苦笑道:“真是一对冤家,若我和你说了,沈师兄托你之福也入了门,你会作何感想?”
不了解这些的张介宾,笑嘻嘻的来到何良臣门外,大声道:“师傅在上,请受介宾徒儿一拜!”
何良臣一见张介宾,勃然大怒:“滚,老子没你这孽徒!”
张介宾并不在意,自顾自说道:“好了,您老人家消消气,别和我一般见识,您多大我多大是吧?何苦来哉,气坏的身体可是自己的,划不来。”
“少来这套,给我滚,看见你就来气。”何良臣余怒未消。
“两天了,气还没消啊,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早知我就过个十天八天再来。”张介宾说道,突然想起此番来意,继续说道:“这次过来是有事儿,向师傅请教。”
“你爱请教请教谁去,老子懒得搭理你。”何良臣还是爱搭不理。
张介宾依然继续说道:“三天前,我为了赚些小钱,去了东岳庙,看出一个小道士纵欲过度,于是戳穿他虚伪的面目,谁知既引起后宫插手,东岳庙封庙悔过,担心冲撞了替圣上出家的道士,特来请师傅指点迷津。”
本来还在生气的何良臣,随着张介宾的讲述,也陷入沉思。此时已顾不得生气,接着讲道:“未曾听说小皇帝有替道之事,不过既然后宫有人插手,想必是李太后,李太后还有一子,潞王朱翊镠,今年九岁,倒是有可能。”
张介宾一听不是小皇帝,顿时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膛,庆幸道:“好在不是圣上,这我就放心了,一个从没听说过的潞王,又是圣上胞弟,想必很让圣上忌惮,不大会为他出头。”
“我宁愿你得罪的是小皇帝,小皇帝还有群臣制衡,潞王有李太后撑腰,一向祸害宫中,如今你惹到他头上,不追究则罢。”何良臣把眼一瞪,好气道。说到最后,不住摇头。
“啊,这潞王还是混世魔王?”张介宾大吃一惊。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你自求多福吧,祈祷没人记起你来。日后你也别在沿皇城叩首,人多眼杂,若被人认出,你不死也会脱层皮。说不得还会给家人带来祸端。”何良臣说道。
“那我岂不是也要连累师傅,好在你已将我逐出师门,想来是不会有事的。”张介宾担忧道,转念一想,他已经被逐出师门,那自然就没事了。
“你说的是啥话,我将你逐出师门不是又重收了一次?你还是我三徒弟,老天也改不了。”何良臣气呼呼道。
“那你何必多此一举,我大徒弟当得好好的,凭啥说换就换,哪有这般不讲道理的师傅?”张介宾抱怨道。
“凭啥?就凭我是师傅,就得由我说了算。”何良臣很是霸气的说道。
“这可由不得你,我和王鸣鹤说好了,各论各的,一切凭实力说话。我肯定会是三人中最出息那人,若死后有灵,百年后定见分晓,我们都会知道,倒时我看你还怎么偏心。怕是也会留下个‘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的感慨。”
张介宾说着他们的约定,并自信满满的认定自己必然是三人中最出息的存在。
“或许你的成就会比他们高,但至少于兵法一道,我敢断定你注定比不上他二人。”何良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真不好意思,我注定会让你失望的。不就是兵法嘛,他二人一个比一个呆板,能推陈出新么?师傅您老人家保重身体,再活他个三五十年,我就能提前听你说一句‘以貌取人,失之介宾’了。”
张介宾的看法与何良臣恰恰相反,他认为王、沈二人很死板,就算有成就,也不可能比他高。
“好啊,那我就拭目以待,看我有生之年是先听到捷报,还是‘噩耗’。”何良臣接受了张介宾的建议,想看看自己的三位徒弟,会不会活成自己意料的那般。
“那成,就这么说定了。这段时间我去石仁堂避避风头,过上几个月再来找师傅听讲。好了,我现在去找沈师弟说去,也要有个约定才行。”张介宾说完准备离去。
“嘿,还敢叫沈师弟,不知道应该改口了?”何良臣‘嘿’了一声,说道。
“我们是鹬蚌相争,他却是渔翁得利。师兄就师兄吧,反正是暂时的,我肯定要先他成为入门弟子。”张介宾很是自信的说道。
“可惜你没机会了,还没开始就又输了一盘,可怜的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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