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还是不进？

张北天看着灰色漩涡，心中并不想独自逃走。

他尝试拔起那把偃月刀，纹丝不动，太重了，他根本无法驾驭。

虽然速度不快，但看得出，这个漩涡在缩小。

他走了，颜流玉不一定能回到现实世界。

可是他不走，留在这也是十足的累赘，不仅自己会送命，还会把颜流玉也拖下水。

沉重的无力感压得他喘不过气，但没有时间给他犹豫，越是紧急关头越要尽快做决定。

他咬着牙，带着满心的愧疚与对自己弱小的痛恨跨进了漩涡。

一股拉拽感从漩涡中传来，他逐渐沉入。

与饕虐缠斗的颜流玉见他进了漩涡，也是心中一定，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前的强敌上。

她带着狂乱的笑意，连续对饕虐出拳，甲胄喷涌着气流，为她的攻势提供助力。

她并不打算送死，想要迅速压制再寻找脱身机会。

可饕虐终归是全球二十七影柱之一，收割了无数人的情绪所成就的无比强大的蚀者。

即使只是它的分身，依旧能与颜流玉打得难解难分，让她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看来没机会出去了。

她心想。

攻势变得更加猛烈，她竟是直接放弃了防守，想要以伤换伤！

只剩上半身子在漩涡外的张北天，注视战场心中祈祷，下一秒表情愕然又转为惊喜。

他伸出手用力拉住偃月刀，抗拒着漩涡的拉拽，双眼死盯饕虐。

就在刚刚，系统为他抽取了下周人设，解锁了一项新能力。

“恐惧凝视（当你盯住某个具备情感的目标时即可发动，目标被凝视越久对宿主的恐惧感就越深）”

他发动能力死死盯住饕虐，不敢眨眼，双手额头都爆出青筋，全力抗拒着漩涡的拉拽。

双眼干涩刺痛，身躯仿佛要被撕扯成两半，他依然没有放弃。

饕虐分身的动作越来越滞涩，注意力频频投向张北天，让颜流玉有了机会。

她一脚踹在饕虐身上，接着反作用力后跃转身，冲向漩涡出口。

却见饕虐节肢上的人嘴中射出长舌，束缚住她的行动。

甲胄猛地解体，她挣脱束缚，只留几片喷射气流将她推向漩涡，但方向有所偏差。

张北天松开偃月刀，朝着她伸出双手，大喊道。

“我会接住你的！”

双手一勾，将有些偏离的她搂入怀中，冲击力带着两人坠入漩涡。

一阵眩晕过后，张北天感觉自己摔到地面。

睁开眼观察一番，确定自己身处隧道之中，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流玉？”他拍了拍怀中少女的脑袋。

“还没死...”颜流玉撑起自己，“就是有点累。”

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离开这条无光的隧道，走进绵延的光明。

他们回到了现实。

“这些到底是？”张北天问道。

“边往回走吧，我慢慢跟你讲。”颜流玉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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