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孝宽献宝似的将一卷轴的一头递给曾孝宗:“大哥,你拿住这头。”
曾孝宗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拿住,配合曾孝宽展开长轴。
曽公亮笑道:“你今日去梁园,想来与会之人写了不少诗词?这里面有章衡写的?”
曾孝宽神秘一笑,缓缓将卷轴打开,这卷轴足足三米长,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字,曽公亮借着灯光扫了一下,发出一声惊疑声:“今天都有谁去了,这水准可不是监生能够写得出来的啊?”
曾孝宗探头看了看,一下子就被镇住了:“二哥,你不是说今日是你们同窗在梁园聚会么,难道今日梁园还有别的人在,这些是你们在旁记录下来的?”
曾孝宽本想吊吊父兄的胃口,但长期积威让他不敢放肆,只能老老实实的说道:“这是章衡在诗会上写的诗词。”
曽公亮眼睛一亮:“他还有这本事,是哪一首,这上面的诗词质量都不错的。”
曾孝宽道:“这些都是。”
曽公亮愣了一下。
曾孝宗呵斥道:“瞎说什么!具体是什么情况?”
曾孝宽看着父兄的神色,知道此事不说明白了的确是难以置信,便原原本本将事情娓娓道来。
刚开听到亭内韩缜问军事章衡不言语,曽公亮并无什么神情。
听到有士子挑衅,曽公亮也是淡定处之。
但听到丁度的儿子丁讽挑衅,曾巩冷哼了一声。
在听到章衡激将的时候,曽公亮终于有了笑意。
从斗诗开始,曽公亮的神色开始变得十分的精彩起来,尤其是每一首诗词的诞生,他都要仔细对照着卷轴上的字,生怕听错了。
到了韩绛叫停的时候,曽公亮才舒了一口气:“韩绛倒是个聪明的,若真是伤了我好徒儿心脉,老夫绝不会与韩宗魏罢休!”
韩宗魏是韩亿本名。
说了这话,曽公亮十分稀罕地将卷轴上的诗词又看了一遍,拊掌与曾孝宽兄弟两个笑道:“有了这等佳徒,是老夫之幸,也是你们之幸,孝宽你在国子监,多与章衡交好。
嗯,章衎章術两兄弟也不要厚此薄彼,都是兄弟,他们估计也是不凡。
孝宗啊,你也多找找机会与他们处处,多请他们到家里来吃饭,你也要多跟他们交流学习什么的,不要有轻慢之心,说不好以后你们还得向为父这几个徒儿借力呢。”
曾孝宽连连点头,曾孝宗虽然点头,但看出来有些不甘。
曽公亮自然看出曾孝宗的不甘,心中顿时有些叹息,他知道自己这个长子心高气傲,以往也提醒了多次,但面上服从,实际上还是我行我素。
所谓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曽公亮也是如此,他看过许多的家族,在有人杰出现的时候,家族倒是兴旺,但这人杰一旦陨落,那家族就败了下去。
就如同韩亿的岳丈王旦,他自己是大宋名相,但几个儿子却没有什么出息,没有意外的话,过些年王家也就败了。
好在王旦眼光好,找了一个有出息的女婿,几个外孙看着也有出息,也能够帮衬着家族,不至于很快败落,这样总有崛起的机会。
现在老大曾孝宗看着不太成材,就看老二他们了,若都不成材,自己也该早日做好准备了。
这章衡说不定便是以后曾家的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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