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沙连山说完这句话后,满堂宾客的脸色都变了,匆匆从怀里、包里掏钱压在桌角,鱼贯而出。
转眼间,酒屋里除了王安、殷灵,就只剩下飞鹰武馆的人。
面对沙连山的邀约,王安点了点头:
“冤家宜解不宜结,不管这场胜负如何,我都希望能和沙馆主交个朋友。”
见少年相貌俊朗,绝不是奸恶之徒,沙连山此时也不像方才那般怄气,笑道:
“打完之后,我请你喝酒。”
酒屋里突然响起一道轻咳。
原来除了这些人,屋子里另有其人。
正是这家酒屋的老板,虽然酒屋装修得洋气,可本人却穿长衫。
他开口道:“喝酒可以在我这,但打架不行。”
沙连山道:“你难道害怕我将他打死?这你大可放心,这位是蔡先生的弟子,我们只是切磋,又不是决生死。”
王安笑着补充一句:“若是将我打死了,谁去给飞鹰武馆道歉呢?”
说完这句,就算是方才一脸紧张的殷灵也笑了。
老板冷声道:“你死在这里我也不怕,人又不是我杀的,只不过你不知道面前这位的辉煌战绩。”
殷灵好奇问道:“沙馆主有什么辉煌战绩?”
老板道:“他每年至少要在淞浦酒店打架一次,而且从来没有输过。”
殷灵眨眼道:“这有什么稀奇?他体格这么大,怎么可能会输?”
老板道:“输赢不重要,可是经过他动手的酒楼,每一张桌子、椅子都碎成木屑,每一口酒杯都被碾为齑粉。小店去年刚装修,实在经不起这么大的风险。”
殷灵笑出了声,道:“原来你不怕摊上事,只是心疼你的桌椅酒杯。”
老板冷哼道:“小姑娘,你现在还能笑得出口,可听完我下一句话,恐怕就笑不出来了。”
听完他下一句话后,殷灵果然收起了笑容,满脸惊恐,手不由自主地拽上王安的胳膊。
老板说的是:“沙连山之前打架也号称点到为止,可随着他兴致起来,交手之人非死即残,比破碎的桌椅酒杯也好不到哪去。”
殷灵叫道:“王安,咱们不打了,不就是给飞鹰武馆道歉七天么?我叫上沈一航、曹国豪,一起陪你去!”
老板笑道:“看来这位小姐是个聪明人。”
王安摇头道:“自从来到淞浦,我就知道麻烦不会少,可越是回避,麻烦就会像野狗一样越来越多。和沙馆主打一架,这个麻烦就解决了,这么好的事为什么不做?”
老板冷笑道:“和那位小姐比起来,你真是蠢得可怜。”
沙连山单手展开,胳膊朝门口伸去,大笑道:“请!”
随着他单臂一挥,一道凛冽风声骤然响起,与花园里老汉甩鞭子的声音如出一辙。
殷灵抱着少年胳膊,苦苦哀求:“王安,答应我,别去。”
王安缓缓将胳膊抽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
说完,他双手自然插在裤兜内,自然走出酒屋,沙连山大笑着跟在后面。
刚才酒屋里的客人并没有走远,可是满心期待事情的结果,所有人都认为名叫王安的少年不敢迎战,而是会拿出长辈的势力解决此事。
可当二人走出来,相隔三丈站定对视后,众人的脸色这才变了。
这少年难道不知道沙连山是淞浦武学界一等一的宗师?
这少年难道不知道沙连山打兴起来后绝不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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