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杆子,也就是所谓的起灵,又叫立堂口、立堂子,也有的地方叫搬仙儿,重在一个“搬”字,要将“仙儿”搬到起灵之人身上。
听到老太太一声号令,一个始终靠在墙角旁观的中年男人应了一声,走出房间。再进来时,怀里多出一口箱子,一根玉米杆子。
“借过借过!”
听到男人的吆喝,屋里的人立马让开一条路。
男人将箱子放到炕沿上,打开锁,把箱子的盖子掀开。众人瞧见箱子里物件后,眼睛都不由得一亮。
箱子里花花绿绿,男人先拿出一张红色布头,上面绣着一圈金线,又拿出一件花衣递给老张太太,上面不知道画的什么飞禽走兽。
接下来大红褥子、鼓铃、烟袋锅子、小坛烧酒,一样样摆在炕沿上。
老张太太头戴系铃花翎帽,身批描花红布衣,胯上那花围裙镶着一圈羽毛。男人装束与她相差无几。
众人见了,啧啧称奇,以前只是听说过搬杆子,今天终于见到了。
待男人穿戴整齐后,喘了口气,道:“娘,都收拾好了,开始吧。”
原来这男人是老张太太的儿子,俗话说上阵父子兵,果然不假。
老太太开口说道:“别着急,给小神童把褥子铺好。”
男人应了一声,把红褥子叠了一层铺好,王安盯着红褥子,嘴角扯出一抹苦涩,迟迟未动。
老张太太叹了口气:“孩子,坐上去吧,这是你的命,逃不掉的。”
王安苦笑一声,盘腿大坐在褥子上。
老太太坐在他对面,屏气凝神,气场大变,此时仿佛年轻了五十岁,嗓子里迸发出强劲的声音:“孩子,闭上眼睛。柱子,上红布头!”
柱子就是老太太的儿子,立即上前将红布头盖在王安头上。
红布头,隔离阴阳,为的是能让仙家快点下来。
她再次厉声道:“上花杆!”
柱子把玉米杆子拿出来,上面满是羽毛、铃铛和纸花搭配的穗子,五颜六色,舞动起来,好像开屏的孔雀翩翩起舞。
又点燃三根香,插在杆子上,房间里弥漫出香气,将烟味冲淡不少。
王安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握紧花杆。
一切准备齐全,柱子瞧了一眼老娘的眼神,手中鼓敲响,鼓点密集,短促有力气势渐强。
再见老张太太,双眼紧闭,嘴唇不断颤抖,不知在念叨什么。
随着最后一下重锤结束,柱子猛吸一口气,两条浓眉挑起,嗓子响起嗡嗡的低鸣,就像两军交战前的号角,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凭空炸响:
“请……神……啦!!!”
老张太太猛然睁眼,神情一凛,紧紧盯着盘腿大坐的王安和蓄势待发的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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