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织田信长正式继任家主之位,自称上总介。
林秀贞以信长举止不端,少不更事为由,奏请土田御前依照寿贵尼之法,为总摄政,共掌国事。
此举得到了绝大部分家臣的支持,就连平手政秀也找不到理由阻止,自此织田家正式进入二元君主模式。
织田信长当日之举,确实让他达到了目的,可显然也带来了后患。
上位之后的土田御前一反常态,完全站在了织田信长一边。
于是,织田信行多番遭受打压,无比憋屈。
可土田御前都没替他主持大局,织田信行只觉人生无比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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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结束了一场大战,土田御前慵懒地说道:“现在是时候让信行动起来了。”
“你又有什么主意。”
土田御前对着林秀贞耳语起来。
起初,林秀贞还以为只是小打小闹,也没太过在意。
可等听完土田御前的话,整个人都惊坐而起:“你确定?”
“嗯。”
过了良久,林秀贞才感叹了一句:“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怕了?”
“我怕什么,你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我只不过是在替他们两兄弟可怜,有你这样的母亲,他们可真是走运了。”
“那你帮不帮我?”
“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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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林秀贞便出现在了未森城。
“林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织田信行明显比以往显得生分,不过也完全可以理解,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林秀贞当日之举无异于是背后捅刀子。
林秀贞还没发话,柴田胜家却直接出言呵斥。
“勘十郎,林大人乃首席家老,岂可放肆。”
这是在提醒他,如今的情况,可不能再得罪林秀贞这位大佬。
织田信行才反应过来,赶忙道歉。
林秀贞心中鄙夷,如此没有城府,怪不得会被土田御前玩弄于鼓掌之间。
表面上却笑容灿烂:“殿下错怪我了,其实当日情况,先君早已有所预料,并事先做出了安排,如果我等轻举妄动,下场恐怕堪忧,我这也是为殿下着想啊。”
“当真?”
“不敢有虚言。吾弟林通胜亦是殿下佐役,我若是有意害你,那不是也在害我林家。”
织田信行一想也是,林秀贞没有理由倒向织田信长,估计应该没有说谎。
也变得和颜悦色:“那不知大人今日前来?”
“特为殿下报喜而来。”
“喜从何来?”
织田信行一愣。
“土田夫人当日迫于形势,不敢行废立之举。但如今时过境迁,夫人也掌管了家中部分事务,自然少不得有人效忠。殿下一直深受夫人喜爱,我这次便是奉夫人之命前来告知殿下,时机到了。”
“什么时机?”
织田信行强忍着激动。
“自然是上位的机会!”
听到这话,织田信行全身气血上涌,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母亲要我怎么做?”
柴田胜家也是惊喜若狂。
“按照惯例,三日后,信长殿下便要去万松寺再次拜祭先君。届时便是殿下的机会,殿下只需事先在万松寺做好埋伏,将信长殿下拿下,再由夫人出面,宣读信长殿下的罪状,将家主之位传授与你,到时候必可一战功成!”
“母亲要叫我谋反?”
织田信行目瞪口呆。
“怎么会是谋反,分明是拨乱反正。”
“哈哈哈,我的错,我的错,这确实是拨乱反正。”
“那殿下是应命还是不应命呢?”
“请大人回报母亲,我必定依计行事。”
“好,那就提前恭喜殿下了,哦,不,该叫馆主大人了!”
林秀贞哈哈笑道,就像一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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