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峰接下了处置郯城豪门巨室的职责……你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屡试不第的书生的怨念。
这种人狠起来,那是能烧掉一个王朝的。
区区一个郯城,还真不够看的。
哪些大户干了什么,谁的名声好,谁的名声坏,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吴长峰全都心里有数。
“先去抄了王家!”
他一声令下,直接带着人冲去了郯城第一大户。
“吴长峰,咱们可是同乡,我儿和你还是同窗好友,你不能这么对待老夫?”王家当家人厉声怒喝。
吴长峰冷笑道:“什么同窗?令郎才学那么好,一路高中,都是进士了,我连个秀才都不是,哪里敢高攀?只可惜啊,他考上了大明的进士,却做了大清的官……卖国投敌,当了汉奸,你老东西也别想逃得了干系。”
吴长峰直接下令,“把人带走!”
吴家被抄了,随后又有五六家,全都被拿下,剩下的干脆仓皇出逃,有人去海州,有人往徐州,四散奔逃,各寻生路。
人虽然跑了,但他们的家产,尤其是房舍土地,还都留着。朱颐垣果断下令,悉数没收,然后分给百姓。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他这边已经颇有一些人,能很轻松处理均田的事情。
土地分下去了,征兵工作也展开了。
毕竟朱颐垣已经控制了八个县,仅靠着不到一万人,实在是不够。
他现在两条腿走路,其一是征召各地踊跃参军的年轻人,其二,就是对俘虏进行改造。
包括俘虏的佟养量的麾下,也没有放过。
这些人的战斗经验丰富,远在朱颐垣老部下之上,能争取过来,绝对帮助巨大。
只不过这些人早早跟着清廷,没准会死心塌地,非常不好处理。
但事实证明,朱颐垣估计错了,佟养量麾下的俘虏,扣除将官之后,还有近三千人。和他们坐在一起,聊了起来。
很快就听到了不计其数的苦水……你说八旗贵胃,欺负汉人,那汉军旗就不受欺负吗?
这不是笑话吗,一个以当奴才为荣的朝廷,怎么会真心觉得,加入了汉军旗,就可以和他们平起平坐了?
事实上就连八旗内部,也是互相倾轧,差别明显。
汉军旗受气几乎是全方位的,首先在待遇上,他们被克扣的很厉害,连满八旗的一半都拿不到,饿肚子挨打,那是常事。
其次,在清廷的功劳簿上面,很少有提到汉军旗的功劳,就算有,那也会被人抢走,反正都是奴才,要什么功劳。
再次,那些八旗主子,还会压榨欺凌他们的家人。
“朱佥事,有一次一个狗鞑子,往地上吐痰,让,让我吃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咬牙切齿道。
朱颐垣听到,只觉得恶心恼怒,简直不把人当人!
他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还有好些人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朱颐垣很快意识到,这不是个例,而是普遍现象。
“我们的军中,存在职位的高低,并无人格的贵贱……诸如这种吃地痰的行为,是绝对不允许的。其余诸如随意打骂,侮辱将士,克扣军饷,抢夺战功,统统不允许。一旦发现,不管多高的位置,都要严惩不贷!”
朱颐垣向这些人讲解军规,并且安排他们去军中体验,和义军一起训练,一起吃喝。
三天之后,就有上千俘虏,嚷嚷着要加入义军。
没办法,差别太大了。
过去大家伙还能忍受,毕竟明军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但是体验过了义军的待遇之后,这帮人果断站在了朱颐垣这边。
针对这些人,朱颐垣还是很谨慎的,在吸收进入队伍之前,必须了解情况他们的背景,做好谈心,保证他们是真心的,才会吸收加入。
可即便如此,也有五百多人,进入了朱颐垣的麾下。
面对这个结果,谭德玉简直笑得合不拢嘴……这帮人直接领兵肯定不行,但是当个总旗,小旗,骑术、箭术教官,还是可以的。
“我不服,我绝对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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