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下的双手,掌心被攥出了紫印血痕。
她淡淡地说:
“罢了,来日方长!小菡,你来找我,不会就为了来戳我肺管子的吧?”
“实话实说,省黄能做的有限,沪越有意和槐姻过不去,在这一点上,也算和我有共同的战略目标,我为的是你,沪越为的多半是你那个单师姐!”
赵菡萏辩驳说:
“三师姐本就是老团长的弟子,她留在槐姻天经地义,再说三师姐从没加入过沪越,沪越也管不着她!”
章莉摇摇头,盯着赵菡萏笑说:
“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我没记错,沪越有一位副院长正好也姓单,我和她见过几面,还别说,你单雨婷师姐和她长的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沪越不惜拉上浙百、闽芳给江淮省黄施压,也要弄死槐姻剧团?”
赵菡萏抿了抿嘴唇,捋了捋思绪,试探着问道:
“放任槐姻被沪越针对,江淮省黄就这么怕沪越?”
章莉回说:
“无所谓怕不怕!”
“一来,嵊州太远,又是越剧发源地,江淮省黄鞭长莫及;二来,单靠江淮省黄一家,独力难敌沪越、浙百、闽芳联手的全明星阵容;”
“三来,你怕是忘了,沪越可以一呼百应,鄂黄、鞍黄与省黄龃龉多年,往来甚少,你觉得省黄的话它们会听吗?说到底,越剧比较团结,黄梅则一盘散沙!这样的黄梅如何敌得过越剧?”
赵菡萏默默地离开了。
其实,章莉的话并未说尽。
因为从槐姻踏上嵊州之旅开始,便已经注定万劫不复,赵菡萏关心则乱,恰恰忽视了这点。
沪越聚集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舞美、服装、道具,设备、演员等全都远超槐姻所能拿出来的。
两出大戏——《梁祝》与《西厢》。
梁山伯、祝英台、崔莺莺、张生、红娘五大主角,其扮演者一水的国家一级演员,并梅花奖获得者。
其中还有一个大梅花奖——多次获得梅花奖。
这般强大的阵容,全国各地哪里不能去!
反观槐姻剧团,连一个国家二级演员都没有!
更不要谈什么梅花奖,大梅花奖了?
嵊州之行的四个人里,只有严筱雁是四平调国家二级演员。
但她跟槐姻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个临时请来的外援。
不论从哪点看,槐姻剧团都没有丝毫胜算。
在嵊州被轰下台固然好。
就是没被轰下台,凭槐姻的体量又能造成多大热度?
跟沪越这个庞然大物以及其所携带的粉丝基数相比,槐姻注定要成为陪衬乃至背景。
人家越剧到你黄梅戏的渊源处下乡,搞得热火朝天;
而你黄梅戏也到人家越剧的发源地慰问演出,却没掀起多大浪头。
不用过分比较,槐姻就已经输了!
如此一来,槐姻在黄梅戏迷中的名声就臭了。
试问,谁会去捧一个给黄梅戏丢脸的破落剧团?
沪越的官方号“七彩越声”,准时开通了直播。
前半场,先演《梁祝》的“草桥结拜”、“十八相送”、“回十八”。
后半场,再演《西厢》的“琴心”、“闹笺”、“赖简”。
不一会,“七彩越声”直播间的热度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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