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汉后槽牙痒痒,继续说道:“开赌场也是要秩序的。”
西门庆这才一笑,笑容阳光明媚:“李叔还能不知,咱们阳谷县人最是尊法守礼。”
二人相视一笑。
西门庆这才提起酒楼价钱:“李叔既真心待我,我自以真心回馈。那一千六百贯不知是铜钱,白银还是交子。”
李老汉笑道:“这世间,无论如何,银子才是硬通货。”
“也可,不如今日下午未时我带着银子来,找几个人,定份文书。”西门庆说道。
“一切依官人的想法。”李老汉笑呵呵的。
西门庆作作辑告辞时,那蓝衫男子李忱同李老汉一同拱手,西门庆一乐,便露出一口洁白牙齿。
酒楼内,李老汉看着这个从姑苏来的侄子,轻叹一口气,那双清透的眼睛透着慈爱与无奈,道:“你知我为何不把酒楼给你么?”
李忱站起身,走到李老汉面前,面容恭谨道:“世叔的好意,忱怎会不知。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西门庆来这里志在酒楼,我纵是抢过,也不好过。再说我初到阳谷,也需要适当依靠一下当地的硬树。”
李老汉站直起身,拍了拍李忱的肩膀,绕道窗前,哈哈大笑。
李忱跟在李老汉身后,秀丽的脸上也露出笑容。
李老汉又在窗前驻足会儿,将手上纸条塞进李忱手中,而后背上双手,留下一句“你不用跟上来了。”便离开了。
李忱打开李老汉的纸条,细细瞅着:一,尽量不与西门庆交恶;二,若是插手赌场之事,只让人常输。
李忱看完一笑,将纸条放在烛火上,一点一点看着纸燃烧殆尽。“世叔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却不打算遵守这第二条呢?”
语罢,轻轻低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西门庆走出酒楼,见长空有白练,倒映在京杭。只觉此时心情甚美,哼着呢喃小调。双手抱着头,向后仰,肆意地放松一下,这在现代可相当于他独自谈下来一笔大单子。
西门庆左右逛了一圈,没找到武大郎炊饼,却也算是尽兴而归,返回西门府。
朱门兽环前,孙雪娥在门前来回踱步,打眼便瞧见了她心心念念的官人,娇呼一声,便下了台阶飞奔过去。
快到西门庆前时,走的急,崴了脚,便向西门庆的另一侧倒去。
西门庆哪能眼睁睁看一个大活人就那么摔在地上,及时扯住孙雪娥的手腕,另一只手把着她的胳膊肘,将人给拉住了。
孙雪娥转过身,脸上带着羞红,羞的是自己在西门庆面前出来糗事,喜的是西门庆关心自己,拉住自己。
西门庆不知她所想,否则定会大吃一惊。孙雪娥喜欢的是那个原主,她的爱意是西门庆难以毫无负担的接受的,便尽可能的躲着她。
同时,在西门庆看来,孙雪娥同孟玉楼,李娇娇还不一样,孙雪娥目前被男权社会与冲动的爱意禁锢住了思想,挣脱不出,又乐在其中。
这种人,外人是叫不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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