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上飘荡着乳纱般云彩,春阳半遮半掩在云端,带着令人可直视的红热。
长街铺的青石板上车轮滚动,马匹哒哒,人来人往间踩上的细碎的声。
西门庆从府上离开时顺带了把扇子,此刻走在街上,轻晃折扇,扇穗上玉环轻轻荡着,面上带着清浅温润的笑,他穿身着绫罗,上衣下裳以白为主,窄袖袍和前衣襟处由绣娘绘出金色云纹。腰带下,压着裙子的玉环绶在阳光下显着碧绿通透。
长期练武让西门庆脊背挺直,身体修长,犹如松竹一般,自有一番贵气与傲气,足蹬结实陈桥鞋,白色布袜。一身穿着下来,显得宽肩窄腰长腿,在配上俊逸的脸,与身上天然显露的自由和风流倒是让不少街上的年轻女子捏着绣帕,忍不住偷偷观望。
街道两侧,有街贩在叫卖,在旁边便是店家商铺鳞次栉比。西门庆又向前走会儿,花了些铜板买了份莲花酥。
只觉色调淡雅逼真,形象惟妙惟肖,如同艺术品一般。又用手捏了块放入嘴里,酥松可口,口腔中弥漫开莲花清新芬芳的味道。
西门庆瞪大眼睛,而后渐渐眯起,神色中带着餍足,又回头看了眼,白布幡上写着规矩的四个大字--杨家糕点,那白布黑字随春风的吹荡飘进西门庆的眼中。
西门庆一手持扇,长腿迈步向前,欣赏左右的店铺,再时不时低头吃口酥。不多时,便吃完了,又向左右看看,正好见有打扫卫生的青领坤妇持着簸箕沿边上走,便顺手将垃圾扔了进去。
而后,停在道边,从怀中抽出手帕,擦擦手嘴,一旁缎子铺的伙计老远就注意到西门庆,便在脸上堆起笑,道:“官人,我就说今日喜鹊怎么在树上叫的欢快,原来是官人你要来。”
西门庆触不及防被这么一喊,便想回头,后又想到自己也算阳谷县有颜有钱有能力的一个名人,浅浅呼出一口气,从容地转身,见一蓝布衣衫的伙计满脸笑容地看着他。
西门庆面上带笑,温润清浅,双目看了眼面前那人,却不接他的话,双腿向店铺迈进,带进一阵清风,边问道:“近来店里生意如何?”
“挺好的。最近有从南方来了一批商人,买了一堆春季的绸缎衣裳,眼睛都没眨一下,是个大主户。”
西门庆颔首,用折扇挑起衣架上挂着的布料,微昂着下巴,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盯着布料,瞳色逐渐变深令人难以窥探。而后手腕反转,将折扇抖开遮住下半张脸。
阳光从雕花木窗射进来,斑驳的光块打在西门庆的眼上,细碎的金粉熠熠生辉。
“阳谷县绸缎铺价格不菲,买卖多得益于商客往来不绝,可这世上又有多少富户呢?但天下人是要穿衣的。”这话似是自问自答,接着,西门庆又用折扇点了点布料,露出笑容。
“行了。店里生意红火,也是有你们的努力在的,好好干,到时候我和乔大户商量给你们个奖励。”西门庆留下这话,便甩开折扇,便离开了。
不过刚刚店内伙计的话确实提醒了他,阳谷县有大量客商经过,那么他对于买酒楼的事便需要提前了。谁会和钱过不去呢,不过,怎么挑个好地方便至关重要。
西门庆又向前继续溜达,见日头正上,觉得有些晒,便到附近的茶楼进去坐坐,为自己斟了杯茶,轻呷了一口,又叫来店小二,上了几个菜。
店小二将菜端上来,见是西门庆,便乐道:“官人可是稀客,如今见到官人可是不容易了。”
西门庆也笑道:“若是想见我,到买酸梅汤下的王婆那找我,指定一找一个准。”西门庆自我打趣,店小二也跟着笑。
“官人真是风趣。”店小二抖了抖肩上披着的毛巾,而后凑到西门庆耳边,笑眯眯的拉瓜道:“官人,我从我那在李老汉那当值的姑妈那听说,李老汉唯一的儿子回来了,听说是在哪当了个官,大不大不知道,但有些油水。你也知道李老汉那儿子孝顺,打算将李老汉接走享福去。”
西门庆一乐,心中想到,“今日我这运气不错,瞌睡了便有人来送枕头。”
笑着看向那名店小二道:“我还不知你小子打着什么鬼算盘。”而后动着筷子吃了几口,这才站起身,放下一锭银子,拍了拍店小二弯着的肩膀,“银子是给你的,我相信你是知道我西门庆的为人的。”
店小二兹着白牙,挥了挥手;“官人慢走。”
西门庆从脑海中找出关于李老汉的信息,是阳谷县交通要道旁边一处酒楼的主人,紧赶慢赶,算是到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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