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斗笠在空中盘旋一圈,恢复实体大小之后,稳稳当当的戴在绿蝶儿头上。
而太极剑更是扯淡。
它恢复成常态之后,竟然直接悬浮在绿蝶儿背后,展开缆绳,轻轻收拢,在绿蝶儿胸腹前勾勒出了一道迷人的曲线。
这特么是认主了吗?
梅间看得一脸呆滞,连呼吸都忘记了。
绿蝶儿恍然惊醒,已经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异状。
她倒是不害怕,像个没事人一样,摸了摸斗笠的边缘,然后颇为熟稔的拔出太极剑,随手抖了一个剑花:“梅画师,这是怎么一回事?”
梅间心中无语,压根就没有料到这一出。
他装作害怕的样子说道:“我,我哪里知道?最近怪事频发,斩首刀砍刽子手,古琴吐人言,黑白子无人自己对弈,你没听说吗?你,你,定然也是遇上了这样的怪事,我的天哪,这画里面怎么跑出来帽子和剑的?妖怪吗?”
装疯卖傻可不是梅间的强项,他此时也只能强颜演下去。
绿蝶儿不傻,自然看得出梅间的演技有些浮夸。
但她也确实听说了坊间的荒诞传闻,甚至亲眼目睹了几起,因此先入为主,认为自己也碰到了这样的怪事。
她手腕一抖,寒光闪烁的太极剑归鞘:“梅画师,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切记不可说与第三人知道!我想要留下这斗笠与剑。一旦让别人听去了,告到衙门,必定会被官府收缴!而且,你我说不定还有牢狱之灾!”
她一边说,一边将画纸卷好。
说来也怪,画幅刚卷一半,那斗笠跟太极剑立刻化作浅淡气流,归入画中,都不需要主动投掷。
梅间连忙道:“我自然不会与人乱讲。这,这是你在操纵吗?它们能听你的话?自个儿就回到了画中?还能拿出来吗?”
绿蝶儿眨了眨眼睛:“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觉得这顶斗笠与剑大抵能够知道我心中所想,于是就在心中默念让它们回到画中,没想到竟然成了!这样也好,旁人断然无法发现其中的秘密!至于能否再拿出来……嘿,是能的!”
画卷即使被卷住,里面的斗笠与剑也依旧能够跑出来,也能如常回去。
绿蝶儿反复试探几次,俏脸上浮现惊喜的神色:“这剑,这斗笠果然是为我量身打造!梅画师的画技实在是出神入化啊!”
梅间吓了一跳:“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绿蝶儿收好画卷,正色道:“梅画师,奴家还有一事相求。”
梅间一脸警惕:“什么事情?”
绿蝶儿道:“我有一个大哥,天生神力,一直没有趁手的兵刃,劳烦梅画师帮我那大哥也画上一幅画,如何?银钱的事情可以商量,定然让梅画师满意……”
梅间立刻打断她:“你等下,你什么意思?你不会以为我还能画出这种东西吧?”
绿蝶儿柔媚一笑:“画不画得出来不打紧,梅画师只管作画,无须操心其他事情。”
梅间咬咬牙,拒绝道:“我不画!”
只是一幅画就已经把他搞成这样了。
再来一副,给绿蝶儿那位天生神力的大哥画一把巨剑或者其他的重兵器,那还得了?
在这个世界,天生神力,要么是帮派打手江湖侠客,要么就是军爷。
这两者可都不是好惹的人!
绿蝶儿在倚翠楼办事,进出自由,又有个天生神力的大哥,不用想也知道,其身份肯定与倚翠楼背后的帮派势力有关。
开青楼的,又不是教坊司,背后肯定有帮派扶持。
否则如何开的下去?
梅间可不想跟这些人扯上关系。
因此必须拒绝,没得商量!
绿蝶儿一愣:“为何?我能拿出十两银子,我大哥也可拿出几两,只求梅画师画上一幅画,难道也不愿意?”
这特么是钱的问题吗?
梅间心中哀,嘴上如此说道:“绿蝶儿姑娘,我就一个小画师而已,可不想惹上牢狱之灾。眼下城里面宵禁都改了,官兵到处搜查造成灵异之人。如今这幅画无缘无故就发生了异变,你居然还想让我给你大哥画上一幅,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面推么?”
绿蝶儿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说话。
梅间趁机将她推到屋外:“绿蝶儿姑娘,你拿了画就快些离去。就像你刚才说的,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万不可告知于第三人!连你大哥也别说!”
嘭~!
他说完,就关了门,反手插上门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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