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圭附和道:“大人说得不错!要是我自己,可舍不得在这楼里吃饭!也就是长吉的面子,能在这白吃白喝!”
叶轩顿时哈哈笑着:“叔大,你要是这么说!下次我可不请你了!”
“别别!我还指望着到京里,天天找你去望月楼吃饭呢!”张白圭也开起了玩笑。
“未尝不可!”罗安宜夹了块豆腐,入嘴即化。豆味极淡,反倒是有一股醇厚的浓汤从化开的豆腐中流出,厚而不腻,回味无穷。
“妙哉!如此食物,再配上美酒,难怪长吉你可以写出那首《将进酒》来!”罗安宜感慨不已。
“只可惜,明天本官还得回州里,准备阅卷的事情,不能饮酒!”
“知道大人还有事情,没让掌柜送酒,让他准备了雨前茶。”叶轩看了看另外三个小兄弟。
滕英逸吃得无比心疼,每一次咀嚼都像是面对杀父仇人一般,极为卖力。仿佛吃在嘴里的不是肉,而是银子。
凌承志则战战兢兢,没敢多动筷子,是不是偷瞄几眼罗安宜,不敢说话。
只有洛洪斌,神情淡然地往碗里夹肉。
他们商人世家,在官府也有些关系,跟罗安宜八竿子打不着,没必要多恭敬。
“后日便是秋闱,你准备的如何?”
叶轩品了口茶,无奈地说道:“最近忙着比武,也没时间准备啊!”
“这可不行!我们这些人,可都对你寄予厚望啊!”罗安宜规劝道:“虽然文脉没有规定二十五岁这个年龄限制,可逆若是能早些进入翰林院,也好早一步提高资历。”
“这次秋闱,你可要放在心上!不然,我们这些人花费这么大代价给你要来的名额,岂不是浪费了。”
说到这,罗安宜看向北方,开口解释道:“要知道,这次为了不引起那些人的反对,交给吏部的公文,可是当天就批下来了!”
叶轩点头:“晚辈知道,虽说这几日并没有怎么准备。但,想来,秋闱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嗯,你有这份信心就好!书生意气若是都丢了,那你这些年的书也就白读了!”
最后勉励了叶轩几句,罗安宜夸了夸另外三个年轻人,便带着张白圭离开。
目送马车拐过街角,失去视线,四人这才转身离开。
“呼!可算走了!这个饭,是我这些年以来,吃得最难受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凌承志长舒一口气。
“这你得跟洪斌和英逸学,你看他两,就跟没看见罗大人一样,吃的不亦乐乎。”叶轩哈哈笑道。
“这我可不敢!要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就算了,都知道他是咱们云州的同知了,我哪里还敢这般放肆!”
凌承志的眼中满是希冀之色:“四品啊!进了京,都是能上朝面见皇上的大员!我竟然能和他共桌吃饭!”
“这有什么,中午我们不也跟步老头一起吃了饭!”叶轩满不在乎。
凌承志的脸皮子抽搐了几下,终究化为长叹。
人要天赋有天赋,要背景有背景,自己那什么比呢?
“结果吃饭的时候,英逸比晚上还放肆!”
滕英逸顿时脸红起来,小声辩解道:“我爹娘自幼教我说,吃饭的时候,就该只关注饭菜,而不是说话。”
“哈哈,你爹娘教的是对的!”叶轩点头赞许:“吃饭就是吃饭,本来就不该加那么多东西!只可惜!”
“不过也是实话,中午的气氛要开放得多,一群练武的老头,显然不在乎这些条条框框。晚上这顿,吃得我也有些压抑。”叶轩摆摆手,想要驱赶方才那种束缚的气氛。
“嘘!叶兄弟,你这话可不好在外面说!要是给罗大人听去了,说不好要记恨你!”凌承志连忙紧张得四处张望。
“没事,就你们三个,都是自己兄弟,私下说说,又有何妨!”
叶轩全然不在意。
洛洪斌无感,反正他和叶轩,早就亲如手足了。而滕英逸根本不会想那么多,他只知道叶轩确实对自己很好,所以他也应该对叶轩很好。
只有新加入的凌承志,心里泛起了许多感动。
同年之谊,就是这样培养的吧。
心里想着,他还是忍不住劝到:“反正,少说就是。”
“知道啦!看你慌得!”叶轩拍拍洛洪斌的肩膀,一脸坏笑:“洪斌啊,今晚别回武馆了,让人给姜环传个信,说明早怕来不及,今晚你住白芷姑娘那里。顺便,给英逸和承志,开开荤啊!”
一直面无表情的洛洪斌顿时容光焕发,笑呵呵地回应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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