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宅院前。
甚至不能称之为宅院。
只能说是院子前。
马车停下,陈知行被搬了下来,坐在轮椅上。
破旧的栅栏,饱经风霜的大门,上面还残留着一些封条的渣子,仿佛在嘲笑时光的流逝。
院子里,几件瓦房已经残破不堪。
各间房门都已经被踢开,里面早已被翻找的干净。
陈知行微微苦笑。
贪赃?多么可笑的名声?
自己那个老爹,堪称圣人也不为过。
俸禄不少,除去自家用度,便是接济穷人百姓。
比起其余大臣,堪称清贫如洗。
便是升任宰辅之后,也没有一间像样的宅子。
“呵呵,陈劲松,你该死啊,死的好啊,你这种好人,怎么配在这肮脏的世界活着?你若不死,我怎坐得这般马车?说不定还在陪你做那可笑的白日梦!”陈知行低声笑道。
他的笑容里,有苦涩,有嘲讽,也有不甘。
他还记得,自己九岁生日那天,家中杀了一只母鸡,两个鸡腿,都是自己的,陈劲松夹给自己的,很香。
可惜,十岁的生日没来得及过。
家就破了。
“少爷,咱们要住在这里吗?”车夫魏老八上前询问。
他大约三十岁的年纪,黝黑的皮肤,看上去老实巴交的。
但是陈知行清楚,这家伙,仔细着呢。
老实的外表下,是一颗凌厉狠辣的心。
不过对自己,他是亲人,陈知行笑道:“当然要住在这里,这是祖宅。总不能破落了,进去收拾一下!”
破旧的院门被推开,多年不曾有人居住过,里面满是尘土灰尘。
所有好的,能用的东西,都已经被人偷走了。
或许是左邻右舍,又或者是乞丐闲汉,反正是能用的,值钱的,是半点都没。
九儿推着陈知行进了院子。
随后就和魏老八进进出出的收拾屋子,采买一些家具。
忙忙乎乎直到晚上,才收拾出个样子。
屋里,很冷。
魏老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陈知行笑道:“少爷,这南北两间房灶炉烟筒都堵了,可能是里面哪里塌了,您先凑合凑合,我明日便找泥瓦匠来重新弄好,还有外面的院墙,也得垒起来。”
陈知行点了点头。
不以为意。
这点寒冷,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他并不是如同面上一般孱弱。
九儿在厨房做饭,好在这里还算有这么一个能用的炉子。
否则说不定就只能出去买吃的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一声巨响。
只见两片大门被踹开,紧接着掉落了下来。
门口出现了三个汉子。
“嘿!谁让你们进来的?”为首的汉子怒斥道。
踹开别人家远门,反而如此理直气壮,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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