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明躺在卧榻之上,眼中灰暗的死气已经透露出来了。
这些年郸国处于高速发展期,而他一直勤政,一天几乎有将近七个时辰在处理各类奏折。
若是战时,他还要花上半个时辰去听取军情。
这一切,已经榨干了几乎他身体。
才到花甲之年的秦正明,此时知道自己恐怕很难熬过这个寒冬了。
但他想起这些年自己的付出,心中的骄傲油然而生。
在他接手这个国家前。
郸国刚经历一场大型战争,勉强恢复元气,百废待兴。
在他接手这个国家时。
四周是强敌环绕,如同群狼,想伺机一拥而上,将他们撕咬瓜分。
而现在。
他即将要这个国家传于下一代。
郸国已经横扫周边诸国,整个江州西南部再无能与之抗衡的势力。
甚至只要给郸国足够的时间,那么他们更是能逆江北伐,去与那些大国争雄。
这恐怕是自己的先祖从逃难逃难到此地时,连想都不曾想过的事情吧。
当年不过三五城的小国,今日居然有争一州之地的实力了。
秦正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来,侧过头去,望着寝宫内站立的那五位郸国的肱股之臣。
“寡人自知余日无多,现在就要将郸国的江山社稷托付给各位了啊。”他重重地咳嗽一声,声音沙哑地说道。
久经战阵的秦扶风哪怕战争焦灼,也从不在军营内露出一丝负面情绪。
可现在他却满脸悲怆地低声道:“王上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得的不过是小小的风寒,等御医送来汤药服下,自然就药到病除了。”
秦正明无奈地笑笑道:“扶风啊,寡人的身体,寡人自己清楚,不过到现在了,你还是不愿意喊我一句正明兄吗?”
秦扶风微微一愣,沉默片刻后,低声唤道:“正明兄。”
“诶。”秦正明颔首,“扶风啊,以后立儿就交给你们来辅左了,立儿生性愚笨,但好在用人不疑。”
“是。”秦扶风大悲道。
秦正明微微偏过头,望向秦扬威唤道:“大宗正。”
“吾在。”
“秦家的礼法不可废。”
“明白。”
他微微点头。
即使在场众人都心里都清楚他要交代的这事,但不好点透来说明。
太子继位,那其余有势力的皇子不能有不臣之心。
如果有,那就要让他们没有。
秦正明继续看向其他人,出言交代道:“张相,你近些年来蓄意改革,现在兵戎之事渐息,确实是要好好地恢复生产,与民生息了。
不过我走之后,恐怕朝堂反对声会不小,苦了你了。”
张相闻言,语气颤抖地激动道:“臣万死不辞,不负王上所托。”
秦正明缓缓点头道:“善。”
接着他又望着太子太师,交代了一番。
让太师在等太子登基后,仍要悉心劝导太子,告诉太子不要骄奢淫逸,不要任用佞臣。
最后。
秦正明望向此时寝宫里的最后一人,神色略微有些复杂。
这也是此处唯一与他们差了一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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