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已等不及了,抢先问道:“抓住了?”
萧敬的老脸笑出褶子,点头道:“全都抓住了!”
他刻意将那个“全”字咬得极重,那意思自是将白莲逆匪给一网打尽了。
这样的消息,简直如一剂灵丹妙药,叫弘治皇帝顿感身心舒畅。
那萧敬已细细解释道:“锦衣卫在西山官道守了一晚,终于等到了,据说那伙人竟有十好许哩!”
弘治皇帝大笑起来:“好个白莲逆匪,真真是胆大包天,竟潜到流民队伍里,来领朕的皇粮了!”
这修官道的钱倒并非是他弘治皇帝拿出来的,但既是朝廷号召,这自然也算是皇粮。
萧敬陪笑道:“陛下,此番寿宁伯可算是立下大功了,多亏他想出的计谋,竟让人故意泄露消息,将那些白莲逆匪,给诈了出来!”
“哈哈哈!”
弘治皇帝仰天大笑,颔首道:“不错!朕也没料到,他这般粗糙的计谋,竟能生效。”
今日牟斌回宫时,曾将张鹤龄的提议告知弘治皇帝。
可当时的弘治皇帝却不以为意,甚至觉得,这主意过于草率。
其原因嘛……实在太过刻意了。
张鹤龄所出的主意,竟是让人在官道上假意谈话,虚称那刘老二已经招供,说出其白莲教身份。
这计划,自然是想逼那白莲逆匪狗急跳墙,自己跳出来。
但弘治皇帝细思之下,觉得这计谋有太多疏漏。
首先他们并不知晓白莲逆匪的身份,要想将这消息传给对方,就必须要当着诸多流民的面,公然泄露“秘密”。
这未免太过刻意,实难叫对方信服。
其次,倘若那刘老二“没死”,又肯招供他的白莲教匪身份,为何他不将剩余的同党给招供出来?
这显然不合常理嘛!
也正因为如此,弘治皇帝对张鹤龄的计划,没什么信心。
可现在,锦衣卫报上来的消息,着实打了他弘治一个响亮耳光。
张鹤龄那计划看上去粗糙,却格外好使。
“陛下,您觉得这计谋粗糙,那是您心思明慧。可那些白莲逆匪是什么东西,岂能和陛下相提并论呢?”
萧敬倒是会讨好人,竟借着弘治的话,吹捧起来。
弘治皇帝轻笑两声,颇为得意道:“倒并非是他们愚笨,朕现已想清楚了,那刘老二被捕,其党羽怕已慌得六神无主,早没了思辨能耐。这种情况下,他们听说刘老二招供,自然只能逃离了。”
弘治皇帝深感佩服,张鹤龄的计谋,直指逆匪心中最是畏惧的地方。
听到知晓他们身份的刘老二投降招供,他们哪里还有分辨能力,去区分消息真假呢?
慌不择路之下,这伙人,竟是逃进了锦衣卫预设的包围圈中。
现如今,抓住这十来个逆匪,也算是给那白莲教重重一击。
但饶是如此,弘治皇帝仍不满足。
仰头捋了捋须,弘治皇帝又轻叹道:“西山官道那边的逆匪,已算是清剿干净了。剩下的,就要看牟斌那边了……”
萧敬笑着凑了上来:“陛下切莫心急,那良乡县距京近百里路,牟指挥使那边,怕是没有这么快的。”
弘治皇帝沉吟片刻,缓缓点头:“想来……最快也得明日上午才能回来了……”
“罢了……”他又笑着摇头,“还是不去想这事了……”
“萧敬,去准备榻席吧!明日还有朝会,朕也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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