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将那献策赈灾的功劳,全给自己算上了。
这么一想,倒也不错,张鹤龄笑纳了这份功劳。
两人又磕一头,那叶子高又道:“伯爷宅心仁厚,不光是救了我兄妹二人。我宣化府千千万万百姓,都受了伯爷恩惠哩!”
说到此处,兄妹俩又互望一眼,红袖又缓缓抬头,朝张鹤龄望了来。
张鹤龄已从那红袖的眼里,看到些许羞怯。
看得出来,她对张鹤龄的态度,已大有改变。
原先红袖看张鹤龄的目光里,多少带了些惧怕,现在那惧怕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恭顺与感激。
“你二人快起来吧!”
张鹤龄将手一招,笑道:“红袖,我此时进来,的确是有件事要烦劳于你。”
他拉起红袖:“那周掌柜的下落我已寻到,正要请你帮忙认人!”
他找来仆人,吩咐人给叶子高找一处屋子落脚养伤,随即便带上红袖与张延龄,一起坐了马车出发,直朝城西而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到了城西大市街,停在一家香粉铺子对面。
“阿兄,就带这么几个人,够么?”
张延龄探头出去,望了望对门那“馨香坊”的招牌,皱了皱眉。
一行五人,除了赶车的两个小厮以外,只有张家兄弟和红袖,就这么几个人,想动粗怕也够呛。
“够了够了,只需认出那人的身份,确定其是醉夭夭的掌柜,便已足够了。”
张鹤龄淡定道。
“啥?不绑人么?”
张延龄一脸迷糊:“不绑了那姓周的,咱们如何能追查到幕后权贵的身份,又如何报仇?”
张鹤龄敲了敲他脑袋:“你也知道人家背景显赫,还要贸然绑人,是嫌咱寿宁伯府的麻烦还不够多么?”
绑了一个红袖也便罢了,再要动粗的话,神仙都救不了咱了。
到时候皇帝怪罪下来,又得被叫进宫里挨骂。
“先确定这周掌柜的身份,而后再顺着他查到其幕后权贵。查明对方身份之后,再作筹谋!”
张鹤龄道出对策,叮嘱自家弟弟莫要冲动。
事实上,张鹤龄并不害怕得罪人,也不在乎对方散布流言,败坏自己名声。
反正自己的名声早就臭了,这北平府活太岁的名号早已打响,也不怕多添几笔劣迹。
张鹤龄唯一不爽的,是对方躲在暗处不现身。
敌暗我明,这种被人盯梢算计的感觉,着实不大舒服。
若是查实了对方身份,心里有了预警,他倒也不在乎得罪谁。
反正万事有张皇后顶着,谁还能拿他们兄弟二人如何?
张皇后乃是后宫唯一的女人,这份恩宠可算是史上独一份了。
有她在,张鹤龄就有十足底气。
“来了来了!”
马车外的小厮已探进头来,朝远处指着手:“就是那胖子!”
张鹤龄撩了车帘,朝对门望去,正见一个圆滚滚的肉球正缓步出门。
那肉球是个中年男人,身形和年纪,正与红袖所描述的周掌柜相合。
“红袖,是这个人么?”
张鹤龄已回头望向了红袖。
那红袖眯起了眼,细细观望着,隔得太远,她似乎还不敢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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