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似乎已经恭候多时,当即上前招呼着源竹羽。
而她只是轻轻点头致意,礼貌地应答着对方:“藤原先生。”
“源小姐,这场残局你可真该看看,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那么毒辣的解法了。”
藤原明治之所以把源竹羽叫来,就是为了能和她探讨自己最近看到的一场残局解法,他想了很久也想不出这解法是否可破,所以他找到了当今最年轻的九段女棋手。
藤原明治是月升棋社的社长,他是藤原家的次子,也即藤原宏树的亲生弟弟。
藤原家中,与自己同辈的兄弟姐妹们大多都选择了从商,而棋社的工作就交给他来处理。
最近,棋社里一个叫做北原介的五段棋手找到自己,说他在街边弈棋时遇到了高手,用不可思议的走法,把自己本该稳赢的局给翻盘了。
按照棋社的规矩,职业棋手是不允许参加街边弈棋的,可北原介冒着被处罚的风险,也要把这场残局展示给藤原明治看。
藤原明治起初还很生气,因为北原介是棋社里最年轻的五段棋手,是棋社未来的好苗子,而自己本身也对他栽培有加。
所以在刚得知他去参加街边弈棋时,藤原明治的脸色很难看,并且以不屑的态度对待他要展示的残局。
与所有棋坛中的职业选手一样,藤原明治只把残局当做棋手的消遣和锻炼,以让他们能够在劣势中偶出妙手,但绝不会把解残局的能力看得有多重要。
棋道中,运筹帷幄的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而残局的解法,大多都只是可遇不可求的妙手棋招。
但在北原介的极力劝说下,藤原明治还是看了这场残局。
起初,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可这苟延残喘的阴棋越到后面,棋路却愈发凶猛起来。
而后,当他看到阳棋走出极为稳妥的一步时,北原介暂停了播放,他说自己在走出这步棋之后,本以为至少五步之内稳占上风。
藤原明治也如此认为,那步棋以退为进,基本上是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可北原介接着播放完剩下的几步棋路,藤原明治立刻叫了回放。
阴棋中的“死士”,居然就这样将阳棋斩于马下,那是无论如何回防也无济于事的进攻。
极度致命的死士进攻。
藤原明治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这种棋路,北原介也是。
毫无疑问,全世界能用这种棋路翻盘的,有且仅有一个人——
不死的黑骑。
“是他。”
源竹羽看完了残局的展示,默默说道。
“你也这样认为?”藤原明治看向她,似乎希望她肯定的态度能更坚决些。
“只能是他。”
源竹羽再次答道,同时示意藤原明治重新回放录像。
“复盘的录像在这,你可以随便看。”藤原明治将平板电脑递了过去,屏幕里是残局的演示视频。
源竹羽微微点头道了声谢,便接着揣摩起这场残局。
藤原明治吩咐人煮了最好的茶,倒在竹杯里,默不作声地端到源竹羽旁边的桌上。
接着,所有人都退出了房间,只留她一人在里面。
这是源竹羽的习惯,她在钻研棋艺时,身边不得有人作扰。
即使是站在角落里不出声也不行。
她说能自己感受到他人存在的气息,这会扰乱自己的思路。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独自复盘着录像。
看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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