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是不知道,宁泽在我们村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好孩子,早年当兵还拿过二等功。”
阿姨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不过他妈妈得了尿毒症,他就提前回来了。这两年多,他一边给他妈妈看病,一边打零工赚医药费。”
“再怎么着也不能大街上偷东西啊,这是犯罪他不知道么?”
三叔抬起头又是看了眼监控里,坐在审讯室默不作声的宁泽,没好气得说道。
“唉,谁说不是呢。”
阿姨瞅着沉默得宁泽,心里不自觉地有点心疼:
“我也是刚听医院的人说,他妈妈病情恶化急切需要换肾,现在就有肾源,可是要七十万的手术费,宁泽家里的钱在前几年看病的时候都花光了。”
“家里都是农村的,谁能一口气拿出来这么多钱,要不然这傻孩子也不会做出这种傻事。”
任冬陷入了沉默,怪不得那天在火车站自己和三叔连他影子都没追上去,感情还是个练家子。
邵队长这会拿着打印好的结案申请书走了过来:
“任先生,案件基本上已经审理清楚了,不过我们沟通之后,嫌犯拒绝返还当天偷走您的东西,不过您不用担心,我们会直接以偷窃罪提起公诉,让他受到该有的处罚。”
阿姨这才意识到,一直和自己搭话的人,居然就是这个案子的当事人。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道:
“小伙子,你看这件事我们能不能达成和解,他偷走的您的钱,我们来帮他还,宁泽如果坐了牢,他的人生就毁了啊。”
任冬看向审讯室里一直沉默的宁泽,心中浮现一个:
“邵队长,我能进去和他谈谈么?”
邵队长刚刚也已经从系统上知晓了宁泽过往很是清白,考虑了几秒,点了点头。
任冬走了进去,隔着审讯的窗户,打量着眼前的宁泽:
“宁泽对吧,我是被你偷钱的当事人。”
宁泽抬起头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歉意,还有一丝莫名的坚定:“对不起,你的钱我以后会还给你的,但是现在真的抱歉......”
任冬没想到宁泽会直接给他道歉,突然觉得宁泽其实人也不坏,只是被生活所迫,一时间冲昏了头脑。
这样的人就像刚刚的阿姨说的,如果因为一时的冲动坐了牢,的确是有些可惜。
“我来不是找你要钱的,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任冬现在对宁泽挺感兴趣:“当过兵?”
宁泽点了点头,同时也有些羞愧,他知道自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就是给当兵的抹了黑。
“我刚听你邻居阿姨说,你母亲需要做手术,钱凑齐了么?”
说到这里,宁泽摇了摇头,竟然直接红了眼眶,泪水止不住的在眼里打转。
“从小就是我和我母亲相依为命,要不然我也不会一时心急做出这样后悔的事情。现在被抓了,我也该承担后果,只是我母亲还躺在病床上.......”
宁泽已经悔不当初,嚎啕大哭起来。
任冬看到他的样子,也不禁有些动容,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你会开车么?”
宁泽不知道任冬为何问这个问题,点了点头:“会开。
“你母亲的医药费我承担了,钱就当是我借给你的,”
任冬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道:
“我还缺个司机,每个月给你开一万块工资,你一直工作到还完这笔钱为止。”
宁泽听到这句话,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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