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坐在路边商店的橱窗前,余非挥手叫来那个流浪孩童,后者踩着光脚怯懦的走来,双目中都是害怕。
已是冬日,路上的人都穿着棉衣,可是这个小孩却赤脚,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衣服内塞满用来防寒的稻草。吸了下鼻子,耳朵被冻坏,结痂的伤口裂开,丝丝淡红的鲜血溢出。
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铜板,余非伸手想要交给他,目光忽然从不远处的巷子口看见几个半大的孩子。流浪孩童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半大孩子,却发现余非手掌没有张开,铜钱还在他手里。
余非知道,自己给他钱,那些钱也不会让他饱腹,会被藏在巷子里的大孩子抢走,最后留下的只是伤痛。
“跟我来。”
余非起身向前走,身后的流浪儿惊慌失措,在原地等待几秒钟,又看了看巷子口威胁自己的人,局促不安跟上余非的脚步。
走了半条街,余非在一家卖生煎的小店门口停下,买了两袋子生煎。
流浪儿看见锅中的生煎咽下一口唾沫,香味飘散四方,清澈的眼珠子怯生生落在余非手中那两袋子生煎包。
“想吃?”
流浪儿点点头。
余非面无表情将生煎包递给他:“在这里吃,没有人会打扰你。”
抢过生煎包,流浪儿没有听余非的话,赤脚在马路上狂奔,跑到那道阴暗的巷子口将怀中生煎交给那几个半大孩子。
余非看着他被人踢翻在地,眼神哀求着让他们给自己一些,可得来的却是一顿打。最大的孩子如同施舍般的,从袋中取出一个生煎丢在地上。
流浪儿不顾一切,趴在地上,拿起生煎包吃起来。
看见这样一幕,余非很不解。
如果在自己面前吃,吃完之后会被打一顿,交给那些大孩子,同样也会被打一顿,同样会被打,为什么把食物交给他们?
噢。
余非若有所思,可能吃上一个包子,被打一顿不会死,而吃上一顿饱餐,被打一顿可能会死。
巡街的警察穿着厚厚的警服走来,看见巷子口正在分食的孩子,挥舞警棍将他们驱赶进更为黑暗的巷子。
趴在地上的流浪儿全然不顾一切,烫嘴的生煎包,鼻尖传来的香味让他忘却一切,直到一记警棍让他痛苦的趴在地上,重重一脚将他踢翻。
他很珍惜那个生煎包,只吃了一小半,可剩下的生煎包已经掉落手中,被巡警狠狠踩踏。在巡警的叫骂声和警棍威胁下,流浪儿看着巡警脚下的生煎包念念不忘,扶着墙缓缓走进巷子深处。
余非从口袋里掏出铜板:“再买一袋。”
老板熟练的将生煎包丢进纸袋里,收走铜板找零。
拿着生煎包,余非走向那个巡警,路过时伸脚将他绊倒,被绊倒的巡警一脸迷茫,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警棍。
“嫌命长,居然敢绊我?”
“长官,对不起。”
当巡警爬起来时,余非已经跑进巷子里不见踪影,被绊倒的巡警愤怒的挥舞警棍,骂骂咧咧拍打身上的灰尘,继续巡街。
走进黑暗的巷子,余非在一个角落里找到被打的流浪儿,他蜷缩在一个用烂木头搭建的窝棚里。
当余非出现时,流浪儿害怕的向身后退却,只是他的后背早已与墙壁紧贴,没有退路。
把生煎包放在他身前,余非默然走开。
能怎么样,只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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