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谦也说道:“谦亦是如此,唯为县君尽力尔。”
二人皆未给出一个确切的回答。
县长也知此事之难,纵使先前钟余话不好听,却是事实。点头说道:“那便多赖二君了,若是有人手上的需要,便告于我知,我会细加安排。”
又笑着说道:“明征,上次我欲拔擢汝为主薄,尔以资历尚浅、功不等禄为由拒绝,实是过谦也,此番若是治疫有功,汝可不能再拒绝我之邀了。”
朱皓从见到县长走向朱信二人时便跟了过去,正好听完了他们的谈话。他不断地向朱信使眼色。
怪不得朱皓担心,他知道县长说的什么过谦只不过是讲给别人听的好话。上次好歹只是朱信与县长间私人的谈话,可这次县长却是早在县府讲了拔擢主薄这件事,要是朱信再拒绝,那可真是在县府群吏的面前打县长的脸,那朱信与县长之间将再无回旋的余地。
朱信当然也知道二兄使眼色的意思,无非是让自己同意。其实朱皓的担心是多余的,在乘车来的路上,朱信就想通了。
于是朱信说道:“承县长厚爱,信必不辱使命。”
何谦也不忘拍个马屁道:“想来等到朱君做上了主薄,县君识人善用、朱君谦逊好行的名声也会名扬我会稽。谦,先在此祝贺朱君高就、县君扬名。”
县长笑道:“好,那便候明征好消息了。你等继续饮酒吃菜,我先与其他人谈谈。”
说罢,就突然走开了。
朱信觉得有些奇怪,为何县长就这样匆匆离开,这时余光瞄到一人走来,正是钟余。着才了然为何县长要离开。
县君……
钟余轻念一声,但县长的脚步并未停下,也许是没听到,也许是不想听到。
钟余轻叹一声,面色失落,走向朱信。
这时何谦突然对朱信说道:“朱君,谦有友人要来招呼谦呢,先失陪了。”也离开了。
朱信知道钟余被如此对待的原因,看向钟余,说道:“钟公,新岁大宴,何苦面目不展,信向您敬一杯酒。”
钟余说道:“明征有心了,我来找你却不是只为祝贺而来。”
拿出一个包好的布囊,交给朱信,说道:“明征,我听说你等在县中集资不利,恐耽误了购药大事,这些是我这些年来节省下的余财,便给明征用去购药。”
朱信十分惊讶,赶忙说道:“钟公,这如何使得!”
“何有使得不使得一说,明征,过去你为我上虞的尽心尽责,正是因为我信得过你,才将这资财交予你,乡疫事大,明征便是临近元旦尚且到处奔走,难不成我堂堂门下贼曹还不能舍这小钱,这不是看轻我矣。”
朱信再无言可对,钟余又说道:“明征实乃幼隼,拥大才可行大事。若得东风之助,必能翱翔于天际、盘桓于东都也。我信有明征,乡疫不日可散。”
然后,钟余的目光在次坚定,说道:“不论如何,我还是要再劝县长,明征,先失陪了。”说罢,又向着县长走去。
朱信打开布囊,里面是两块金饼,门下贼曹也只是百石吏。可想而知这些钱财是钟余省了多久才省出来的,他没把这些钱留给家人后代,却把这些钱拿出来用于县事。再想想自己的先前利己的想法,朱信只感到羞愧。
朱信一直都很尊敬钟余,现在,更加尊敬他了。
朱信双手举杯,朝着钟余离去的背影郑重地行上一礼,随后一饮而尽。
钟公,此酒独敬您!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