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叹一口气,他一时间也没什么好办法。
好在这次有了二十七两银子打底,他不至于像先前那般急迫的需要银钱。
“不管了,搞钱之事可以慢慢想,先做饭吧。”
李贺站起身,前往厨房做饭。
他今天生意大好,中午特意抽空买了一些米、一把菜送回家,还花两百文买了两斤五花肉。
因此晚上有肉吃。
李贺干脆开启【参玄悟道】,研究如何做饭。
半个小时后。
李贺点燃油灯放在方桌上,朦朦胧胧的火光照亮方桌。
方桌上摆着的一盘炒肉、一盘青菜和一碗米饭,饭菜皆冒着热气,温馨而幸福。
他夹起一片青菜摊在碗里,青菜上放一块肥瘦均匀的五花肉,一大口连着米、菜、肉全部吃下,在嘴里细细咀嚼,口齿生津。
“嗯~,香!还是肉比较好吃!”
……
“吃肉!喝酒!来来来!大家一起来!”
洪山县一栋酒楼里,一桌人围在一起吃吃喝喝,推杯换盏,其中有一名锦衣胖子。
此人正是郑有才。
“哎~!”
吃到一半,郑有才忽然叹一口气。
同桌顿时有人不解,发问:“郑公子何故叹气。”
“我想到一个人,每每想到此人,我就忍不住痛惜。”
说着,他佯装扼腕叹息,一副悲痛模样。
众人见他如此表现,更感兴趣了。
“哦,是何人能让郑公子如此牵肠挂肚?”
“还不是我那发小,李贺。”
“你们大家都知道,我们郑家和李家虽然在生意上有所冲突,但我和李贺从小一起长大,是关系极好的兄弟,虽然后来两家反目,我还是一直挂念着这个兄弟。”
众人闻言,纷纷心里开骂。
虚伪!无耻!
你那是在生意上有冲突吗?!
你郑家以前就是跟着李家混饭吃,你丫的以前就是李贺的跟屁虫。
而李家老爷溺亡之后,第一个咬李家一口的就是你郑家,不然郑家如今的洪山首富位置是怎么得来的!
李母一病不起,病故辞世,也少不了你郑家一份功劳!
众人虽然心里骂骂咧咧,但表面上却是连连点头。
一鲸落,万物生。
李家这头巨鲸陨落,可是吃肥了不少魑魅魍魉。
在座众人家里大都从中受益,没有受益的也巴结郑有才这个洪山首富之子,自然不会出言反驳,反而连连赞美。
“郑公子仁义啊!”
“那五毒书生昔日如此跟郑公子做对,郑公子还牵挂于他,公子真乃性情中人,我辈楷模啊!”
“……”
“哎,诸位抬爱,郑某无才无德,担不得诸位的溢美之词。”
郑有才嘴里谦虚着,脸上却是乐开了花。
可他却强装悲痛,开口道:“今日,我又见了我那兄弟,见他落难,我于心不忍,把身上所有银钱送给了他。”
说着,他真的肉疼得嘴角一抖。
我的银子啊!
我的零花钱!
该死的李贺!
立马又有人拍马屁。
“郑公子仁义无双!”
“来来来,我们大家一起敬郑公子一杯。”
“对对对!一起敬一杯!”
一轮敬酒下来,郑有才脸色晕红,一半是因为酒精,另一半是回忆起今早之事,给气的。
他也没忘记正事,继续说道。
“我给那李贺钱财后,他十分感动,哭着抓着我的手,立誓痛改前非,后来他还真当众宣布要洗清革面,重新做人。”
“我见不得这般感人落泪场景,于是慌忙离开了。”
“没错,我听人说过,今早在永乐坊,李贺的确当众宣布要重新做人,还请大伙做个见证,却没想到是郑公子的手笔。”
“来!为郑公子的义薄云天干一杯!”
“干杯!干杯!”
“……”
又是一杯酒下肚,郑有才接着诉说。
“我本以为李贺会就此改过自新,却没想到当天下午,我去永乐坊看望他,竟然看到他……看到他当街无故殴打老人。”
“就是那位经常在永乐坊摆摊代写书信的秦老,你们大家都见过吧,对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下如此狠手,他怎么下得了手啊!”
“我兄弟竟然是如此歹人,我心悲痛啊!”
郑有才连连眨眼,挤出一滴眼泪。
众人哗然。
“世间竟有如此恶毒之人?!”
“呸!殴打老人!那李贺端的是不为人子!”
“这事我可以作证。”
今晚做东之人站起身来,开口道:“今日我在永乐坊遇到一老者被人打得不成人形,需两人搀扶才能行走,想来那就是秦老了。”
“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若是我在场,非得出手教训他不可!”
“哼!那李贺丧尽天良,真是缺德到家了!”
“五毒书生名不虚转,他就是我洪山一害啊!”
“那李贺我也见过,听闻他骂哑巴,踢瘸子,端的是十分恶毒!”
“……”
“哎~!”
郑有才又叹一口气。
“经历此事,我算是看清李贺了,我们大伙还得多多转告,让更多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这样才不会有人受他蒙蔽啊。”
“郑公子说得对,我回去就告诉家里人,让家人小心李贺。”
“不只是家人,还有同窗好友,断然不能让恶徒得逞!”
“……”
郑有才见众人群情激奋、义愤填膺的模样,心中得意。
李贺呀李贺!
我搞臭你的名声,看你还怎么重新做人!
……
城西,黑暗密室内。
两黑袍面具人隔桌而坐,昏暗的光从头顶油灯撒下,照在森冷的桌面上,气氛压抑而黑暗。
一人戴诡笑面具,另一人戴狐狸面具。
诡笑面具人惜字如金,语气冰冰:“事?”
“杀一个人。”
“名字?”
“李贺。”
“钱?”
狐狸面具人将手插入袖中,从一沓百两银票中抽出一张,放在桌面光照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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