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霸道、高傲,不可一世。
对于他不由自主的紧张,钱穆仅仅扯了扯嘴角,继续说道。
“至于你父亲,我曾以为他和我一样是个上岸等死的人,但看来他只是暂时腾不出手。”
话说到这里停顿下来,没有说腾不出手的原因,王陆却很清楚是原因只会是自己。
“我不清楚你父亲到底是谁,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在你真正能纵横海上之前,不要去给他添乱。”
见王陆的脸色越发凝重,钱穆却忽然讪笑起来。
“当然,你也可以在青坞待着,在我死之前,你会非常安全。说不定哪天你爹就来找你了。”
“不了,我觉得我父亲已经等我很久了。”
“那就别搁我这待着了,趁早滚蛋。一大早跑过来烦老子,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老子一见着你们这些光屁股蛋儿就烦。”
话说一半,钱穆忽然气咧咧地就要赶人。
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但王陆也没有其他再想问的事情,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理由。
起身正要离开,却又忽然被钱穆叫住,一个小物件朝着王陆抛了过来。
接在手中一看,正是钱穆的那只烟斗。
“小物件,算不上什么宝贝,放身上能挡挡灾。”
话音未落,在两人的注视下,王陆手中的烟斗却慢慢化作黑色粉末,一点点从指间漏了下去。
大眼瞪着小眼,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王陆拢了拢手里的粉末,而后装入早已干瘪的香囊,小心翼翼地望向钱穆说道。
“还有吗?”
“滚。”
“哦...”
灰溜溜地从栏杆边翻了出去,王陆表现的十分听话,他感觉自己再多说一句,说不定就会挨上一顿打。
当然,也不只是这个原因。
脚上步伐不停,王陆却把注意力转到左手的手腕处,那里一团刺青样的印记正诡异的游动。
那只烟斗之所以会化成粉末,与这东西脱不了干系,王陆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传来的情绪。
满足,以及渴求更多的饥饿。
而最为直观的变化是,那一团看不清的刺青变得清晰了一点。
另一边,钱穆看着渐远的身影,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向身前伸出手来,遥遥对向地上散落的黑色粉尘。
黑色的烟雾凭空生出,盘旋在手掌之中,当烟雾消散,一只同之前别无二致的烟斗静静放在手中。
手指摩挲着烟斗,另一只手却不自觉的攀上脸部那条狰狞的伤疤。
“出海好啊,出海好。”
烟斗含在嘴里,钱穆美美地深吸了一口,对着远去的身影喃喃自语。
回到自己小屋的王陆煮好满满一锅的海带和鱼,囫囵地吞下,算是吃完了今天的早餐。
收拾完桌面,王陆静静地站在书架前,良久抽出那本夹着照片的书来,仔细地包好放进背包的最里面。
渔枪,指南,水壶,不多的行李一一擦拭好后放入背包。
锁好门后,王陆向着白船的方向走去。
白船停放在青坞的最外围,离王陆这里倒是不远,不多时,王陆来到这艘从未见过的‘外来者’跟前。
靠近之后再看着眼前威严高大的船体,王陆才知道自己过去的世界究竟有多么狭小。
浑然一体的装甲尖锐、锐利,令整个船身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光滑的飞梭。
前一后一式的炮塔排布,每座炮塔只有一根炮管延伸而出,但从其复杂精密的构装来看,王陆很难想象它的真实威力。
这是一只钢铁的巨兽,尽管现在静静地蛰伏海上,但摄人心魄的威压依旧警示并昭告着任何敢于冒犯威严的敌对者,挑衅即是死亡。
王陆站在岸边,心中感概万千,但是也有一个不成熟的疑问。
“门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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