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大姐叫了声,‘等等我啊,我们来玩捉迷藏。’说着从石桌旁跳起来,一溜烟地追去了,不多时就听大殿后面传出西门大姐和孩子们的嘻笑打闹声。
“大师好手段啊。”
陈思安伸出拇指,啧啧叹道:“自从大师来了阳谷,这阳谷县专靠拐卖孩子为生的无耻丐帮便渐渐土崩瓦解,前日又有几个靠戕害孤儿、拿他们做乞讨肉具的恶丐倒毙在西门外的护城河中,据说官府已经派员查验过,这几个恶丐都是酒醉后‘失足’跌入河中淹死的......
大师,这就是‘霹雳手段、菩萨心肠’吧?”
智真和尚拿起酒葫芦狠狠灌了一口,叫道:“好酒啊好酒,哎,小施主你方才说什么?贫僧好像听不明白呢。”
陈思安笑道:“呵呵,大师不说也罢,我也不勉强。
我只好奇一点,大师救下的孩子就算没有百数也有数十个了,如今这插花庙中却只有几个孩子,其余的却是去了哪里?
让我猜猜看啊,我与大师相识也有半年多了,大师平日里没什么事情是很少离开这插花庙的,可是上个月却忽然消失了几天,莫非是去了那郓州的......”
智真和尚放下酒葫芦,又拈起块酱羊肉吞了,眯起双眼看了看陈思安笑道:“小施主真是玲珑心窍......嗯,朝中那位蔡太师虽然有诸般不好,却有一件事做得还算不错,在天下各州县建立了‘安济坊、居养院’,这是他实打实的功德,上月贫僧正是去了一趟郓州的居养院。”
他口中的蔡太师正是大名鼎鼎的蔡京,虽然被后世斥责为北宋‘六贼’之一,却是确确实实做了件好事:那就是大力在全国各州县建立了安济坊和居养院,安济坊专对穷人提供免费医疗,居养院则负责收纳供养老弱孤寡,无论他这样做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结果总归还是好的。
在佛门弟子的眼中,这就是功德。
陈思安从智真和尚手中接过酒葫芦轻轻抿了一口,笑道:“我果然没猜错,大师非常人也。
人人都知,这居养院虽好,可是需要安置的老弱孤寡太多了,就算郓州的居养院也是容纳有限,大师只是走了一趟,就能将几十个孩子安置下来,这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手段啊。”
“阿弥陀佛,你一个小孩子学人喝的什么酒?”
智真和尚一把抢过酒葫芦狠狠灌了口:“西门家什么时候能够养出像你这样的聪明人了?依贫僧看来,小施主亦非常人也。”
“大师说笑了,小子就是个寄人篱下的可怜孩子,姐姐逝去,在西门家也不过是和小花相依为命罢了。”
陈思安摇头道:“大师啊,西门家的饭也不是容易吃的,如今主事的是吴娘子,我那个姊夫又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性子,新近又纳了阳谷勾栏中的行首李娇儿,与姐姐昔日的恩情早晚都要减淡。
我不忍见到小花日后被她的爹爹嫌弃,更不愿寄活在西门家......这不是来请大师指点迷津了?”
智真和尚看了看他,微微摇头道:“依贫僧看来,小施主应是心中早有打算,又何必要让贫僧为你指点迷津呢?
不过既然吃了你的五净肉,喝了你的素酒,便算是贫僧欠下了小施主的一份人情,若是有事需要贫僧帮忙的,小施主大可直言相告。”
陈思安看了看智真和尚,忽然笑了起来:“大师真是智慧超群,我啊,就喜欢和大师这样聪明智慧的人说话。
大师,我要借用插花庙一段时间,不知大师可能成全?
此事若是成了,不仅我从此可以脱离西门家,有了立身的资本,更可以做一番事业,日后有了余力就能够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呵呵,这插花庙香火寥落,曾经呆在这里的佛门弟子都被穷跑了,贫僧也只是暂居于此,本来就不是我的,小施主又何谈一个借字?”
智真和尚笑道:“只是贫僧有些奇怪,小施主要借这香火落败的插花庙何用?是否能向贫僧透露一二?”
陈思安也笑道:“我听说那死在城外护城河中的恶丐里面有一个还是江湖能手,大师能轻易杀了他,身手自然是不凡的,大师究竟是什么人,能否向小子透露一二呢?”
智真和尚摇头道:“现在还不可说,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自然知道。”
陈思安闻言也是一笑:“我的回答也和大师一样,到了该知道的时候,大师自然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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