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一听就是储著涛储棒槌的声音,这厮生得个膀大腰圆的魁梧身材,面庞显黑,豹头环眼,明明也才十六七岁的年纪,唇边都已经冒出细碎的胡茬来,跟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一样,一说起话来,中气十足瓮声瓮气的。
王伦听得储著涛的话,心中好笑:“这家伙什么时候也改不了大嗓门的毛病,跟人说话就跟吵架似的,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午后那会儿他们竟去了我府上找我了,估计是被我老子吓退了。”
他三两步就上了楼,明月轩的三楼都是雅间包房,因三楼地势高,四面都有窗扉,坐在三楼窗扉前一边饮宴一边观赏风景,最是滋味儿不过了。
王伦只循着声音来到储著涛他们的包房外边,却不进去,只趴在门口听着。
便听另一个声音揶揄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跟我们俩比?你老子可是手握三万兵马的步军统领衙门都统,掌着京都内防九门管钥,连你都怵节帅,更别说咱俩的老子还在节帅帐下听招呼的,我们俩要一道溜进去,万一被节帅看到了,我们俩可就惨了,对不老杨?”
“对,老沈说的没错。你老子跟节帅平起平坐,互不统属,你都不敢在节帅眼皮子底下去找伦哥儿,更别说老陈和我了。万一被节帅抓住了,我们俩可要被狠狠收拾的,你忘了上次咱哥儿几个揍那个赵令凯冯紫英卫若兰一伙儿的,不光伦哥儿被他老子打个半死,我和老沈也被各自的老爹揍的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走动,但凡是咱俩跟伦哥儿一起搞得事,只要伦哥儿那边挨了揍,节帅一句话,我们一准儿也捱一顿鞭子。所以我和老沈不进去,那是老鼠见着猫了,谁像你,你储棒槌要是堂而皇之的进王家,只怕节帅都要请你喝杯茶的。”
“狗屁,我老子那个步军都统搁别处还牛逼哄哄的,遇着节帅也要点头哈腰的,你们怕是忘了节帅除了节制环京三大营外,还兼着兵部侍郎的差呢吧?虽说他只挂了个虚衔,但是职位在那摆着,就算是步军统领衙门有极大的自主权,但还是要受兵部节制的。他要跟我老子提一嘴,我还不是跟你们一个下场,你当我傻呢?”
“唉,也不知道伦哥儿现在咋样了,估摸着这会儿都要被打死了。”
“打死不会,怎么着虎毒不食子,节帅再怎么生气还能打死亲儿子?”
“你他娘的这不是废话,我是说伦哥儿这次有得苦头吃了,听侍从说节帅是专门从西山大营跑回来的,几十里地呢,带了全副的贴身侍从,就为着晌午那档子事儿,估摸着原本是要摆架势捞人的,没想到是个误会,虚惊一场。不过姓赵的死没死,伦哥儿肯定要被打惨的。”
“捞人?伦哥儿要真打死了赵令凯,赵德言那老东西还能善罢甘休?肯定是一本奏章参了上去,弄不好连节帅都要遭殃的。”
“你懂个球,即便不算节帅的能量。伦哥儿可是南城荣国公府老太君的外孙,贾家一门两公府,是开国勋贵中一等一的大势力,这些年虽说不复当年了,但依旧手眼通天,宫里有大人物坐镇呢,贾家若是动用能量出手保伦哥儿,慢说一个赵德言,就是再加一个也没用。”
王伦听得眉头微皱,一脚踹开了大门,只见包间中三个少年人同时露出惊愕的神色。
“好哇你们三个王八蛋,在背后嚼我什么舌根儿呢?”
王伦笑骂道,他不欲这帮口无遮拦的家伙再瞎嚷嚷下去,谁知道其他包间中坐着什么人呢,让他们继续大声咧咧下去,指不定嘴里扯出啥东西呢,要被有心人听了去,难保不会有麻烦。
毕竟这是京都,这里更是号称京都第一酒楼的明月轩三层雅间,万一有皇城里面的天潢贵胄出没,听了这些去肯定不好。
所以他才及时打断。
里间三人正吃喝闲聊着呢,冷不防看到王伦出现,顿时惊叫起来。
“哈,伦哥儿,你怎来了?你不应该是被你老子往死里捶的吗?”
“去去去,你才被往死里捶呢,我又没真杀人,他捶我干嘛?倒是你们仨,喝酒吃肉也叫我,真他娘不够义气。”
王伦骂骂咧咧的坐下来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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