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昌街。
一面长条招幌随风飘斜,红底黑字,红底已然有些泛白,上面写着‘陈记剑铺’四个黑字。
陈记乃陈家祖传剑铺,由陈愈太爷爷年轻时所创,至今已有几十年历史。
当初陈愈父亲一死,陈记陷入泥潭,成了烂摊子,但也正因如此,才在陈愈二叔二婶夺家产时,幸免于难。
之后,在张铅华苦心经营下,剑铺起死回生,这两年生意红火。
张铅华和张邻幼两姐妹负责画稿设计,画出符合客人要求的图稿,再由张锦年负责铸剑,三人每天都很忙。
但今日,三人却难得闲下来,一起坐在剑铺后堂。
因为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此刻,后堂中,张锦年和张邻幼,冷眼看着陈愈的二叔二婶,敌意宛如实质。
就是这两人,当初抢占陈宅,逼得大姐搬出来回娘家。
若非张铅华阻拦,张锦年早就拿锤子把两人轰出去了。
张铅华则神色平静地看着对面二人,淡淡问道:“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也看看铺子。”
陈愈的二婶柳茹,妆容精致,嘴唇极薄,她看看四周,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道:“当初,把剑铺暂交你打理,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听到‘暂交’二字,张铅华心中已经有数。
“是啊。”柳茹身边,一身锦衣的陈玉怀笑意盈盈地附和道:“大嫂,我们果然没看错你。”
陈玉怀是个不争气的纨绔子弟,所以陈愈爷爷很早就把祖传的陈记剑铺,传给陈愈的爹陈玉恒。
并在陈玉怀成婚后,在外另买了座宅子,并给了钱,让陈玉怀分家出去,陈玉恒则继承陈府祖宅。
对此,柳茹和陈玉怀一直颇有微词,觉得陈愈爷爷偏心,把祖宅和剑铺都给了陈玉恒,却从不反思自己。
在陈愈爷爷死后,夫妻两来陈家闹过,但大哥陈玉恒在,他们终究不敢如何。
可当陈玉恒意外身故,只剩孤儿寡母时,陈玉怀和柳茹果然出手。
陈玉恒断七还没过,陈玉怀和柳茹便带一众族老来闹,以‘他们儿子陈悉有修行天赋,未来注定不凡,而陈愈却只是普通凡人,撑不起陈家的家业’为由,抢走陈宅,陈愈母子被迫搬出来,住回娘家。
当时的陈记剑铺,是一个欠一屁股债的烫手山芋,他们没要。
但如今不同,经过张铅华努力,剑铺起死回生,近两年生意更是极好,在贪婪的陈玉怀和柳茹眼中是一棵摇钱树,两人当然有想法。
张铅华直接道:“你们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陈玉怀给自己媳妇使个眼色,柳茹心领神会道:“我觉得既然剑铺如今既已走上正规,也就不该再劳烦大嫂了,以后玉怀会挑起这个担子的。”
砰!
张锦年用力一拍扶手,起身怒喝道:“你们的意思,是想拿走剑铺?”
柳茹争锋相对道:“你想干什么!你一个外人,陈家的事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他娘的锤死你!”张锦年怒不可遏。
“锦年!”
张铅华连忙喝止,给个眼神让他坐下,张锦年愤愤坐下,撇头看向一边。
张铅华深吸口气,道:“当初你们夺走陈宅时,曾说过只要陈宅,不要陈记剑铺,如今见剑铺重新走上正规,又要来争,未免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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