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焞说道,“上使休怪本王交浅言深,我国这些年来,饱受满清压迫,一直想要重新与天朝恢复联系,也一直坚信,天朝能够彻底压制满清气焰。
“今日上使抵达,我国上下都大喜过望,立即与满清划清界限,把满清派来的监察官员悉数缉拿关押,就是表明了要拨乱反正的态度。
“现在,我国需要天朝对此事,有一个清晰的态度,愿不愿意接受我国的归附。”
刘海龙为难道,“国主容禀,外臣只是区区一营参将,像这样的国家大事,外臣实在无法抉择,给国主一个明确答复。
“不过,我方与贵国对满清的同仇敌忾,是如出一辙的,外臣在这次出海之前,薛大人也曾有令,若是途中遭遇满清水师,可以不宣而战,后果由薛大人承担!
“想必薛大人的这条命令,能够让国主,对今日的安排,不会有追悔之感。”
李焞追问道,“上使,薛大人真有此令么?”
刘海龙回道,“千真万确!”
李焞面色潮红,拍桉说道,“好!有薛大人这句话,我国今日的安排,就算没有白费!本王有意派遣一支使团,随上使一起返回天朝,入京朝见,不知上使可能行个方便?”
刘海龙说道,“我们薛大人在外臣出海之前,也曾有言,命外臣邀请贵国派出使团,与国主此请不谋而合也。”
李焞抚掌笑道,“本王与薛大人,英雄所见略同矣。”
刘海龙只是口称“薛大人”,并没有详细介绍薛蟠的情况,让李焞以为他是一位淳淳长者,方有此说。
刘海龙陪笑。
事不宜迟,朝鲜国方面在最短的时间内,组建起了一支使团,使团由朝鲜国王次子李昑率领。
李昑一行人,与刘海龙,在第二天一大早,便离开汉城,来到朝鲜国水军营寨,刘海龙自行返回船队,李昑则乘坐朝鲜国水军战船,与长芦盐业公司船队一天启航。
时值仲秋,渤海湾盛行北风,长芦盐业公司船队在前来朝鲜国的时候,便绕了一个大圈子,现在返航,依然无法直航,而是要先沿着朝鲜国沿海向北,行驶到辽东沿海,再乘风南下,返回天津。
因为会途径辽东沿海,有与满清水师遭遇的可能,所以在航行途中,刘海龙命令天津左卫水军营将士,以及长芦盐业公司保安队海军大队的队员,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以备万全。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长芦盐业公司船队,在返航途中,并没有遭遇满清水师的主力,只是碰上了几条满清水师的巡逻船。
在辽东海域,遇到的船只,不会有其他方面的可能,必定是满清水师所辖,所以长芦盐业公司船队一发现敌踪,便立即围了上去。
因为朝鲜水军的配合,长芦盐业公司船队,只在朝鲜水军营寨外海,开了几炮以作震慑,随船带来的大批弹药,竟然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遇到满清水师巡逻船之后,围上去的长芦盐业公司船队,火炮齐发,只齐射了一轮,就把那几艘巡逻船击沉。
长芦盐业公司船队上下气势大盛,刘海龙一时兴起,都想率领船队,逼近辽东沿岸,寻找满清水师驻地,给他们来个偷袭了。
还是胡东一直规劝,才打消了刘海龙这个大胆的念头。
天津这边,薛蟠和史鼎,苦等了十来天,才等到胡东、刘海龙提前派回来报信的快船,得到此行一切顺利的消息,一直提着的心,才算放下。
薛蟠对长芦盐业公司船队的实力,虽然颇有信心,但是大海之上,充满了未知,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这毕竟是长芦盐业公司船队第一次出海远航,薛蟠为之提心吊胆,也是正常的。
又过了三天,胡东、刘海龙率领的船队,才顺利返回长芦盐业公司港口。
薛蟠和史鼎早就等在岸上,因为船队里有朝鲜国的使团,薛蟠和史鼎作为地主,身穿全套官服,以示郑重。
李昑和胡东、刘海龙一起下船上岸,看到迎接的薛蟠、史鼎二人,面露疑惑。
李昑没得介绍,不知道站在迎接人群之前的薛蟠、史鼎二人身份,但是通过他们身上的官服,却能分辨出文武之别。
薛蟠身穿的是五品文官官服,史鼎穿的却是从一品总兵的武将官服。
二人都十分年轻,薛蟠看上去才二十来岁年纪,史鼎也不过三四十岁。
李昑在此之前,想象中的迎接主官,怎么也得是五六十岁的淳淳长者,没想到薛蟠竟然年纪与他相差仿佛。
李昑生于万靖十九年1694年,比薛蟠大了六岁,现在才二十四岁。
薛蟠生于万靖二十五年1700年,在永昭三年1715穿越到此方世界,并举家进京。
到今年永昭六年,已经穿越过来三年有余,步入官场也将近三年。
薛蟠已经过了十八周岁的生日,放在后世,已经成年,但是这个时代,男人习俗上是二十行冠礼,才算真正成年。
不过薛蟠早早便支撑家业,进入官场,也就不受二十行冠礼的制约,在所有人眼中,都已经是成年人了。
此时面对一国王子,薛蟠依然不卑不亢,坦然行礼道,“见过延礽君!”
李昑在朝鲜国,受封延礽君,规格相当于刘汉帝国的郡王。
刘海龙代为介绍道,“这位就是薛大人。这位乃是天津左卫指挥使史总兵。”
李昑不敢托大,向薛蟠、史鼎拱手见礼道,“小王见过薛大人、史总兵。”
薛蟠说道,“延礽君不辞辛苦,远渡重洋而来,圣上得知消息,大为欣喜,特命本官为接待使,为延礽君接风洗尘,明日再护送延礽君进京觐见。”
李昑笑道,“有劳薛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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