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不悟也。”
嗯……现在恨铁不成钢的对象,是他哦。
“还请父亲教诲。”
“「六月,前中山国相张纯并同郡渔阳人张举叛乱,僭称天子,劫掠郡县。三府荐齐国人王单为中山相,单入中山国,被害任上。后朝廷有所遣,皆上表乞不官,于是中山相空置。」”
钟歆说是啊,这事儿我知道啊,中山相空置然后被钟书买了嘛。钟瑜扶住脑袋,露出了‘这孩子’没救了的表情——“倘若买郡国守相,何不另寻美地?中山有贼叛乱,府库遭掠,民多流离失所,又多豪强,此必是为阉宦所害也。”
果然老官僚都是有所见地的。
一出口,就是钟歆这小一辈儿想不到的角度。
钟歆愕然道:“果、果如此乎?”
钟瑜就说啦——虽然你爹我和这个钟书没见过面,但是你元常哥写的信我是看了的,元常此人我向来是信得过的,他年少求学时就是你爹我资助的。你哥说钟文卿见字如人,端庄方正,胸中大有丘壑,阴府君也盛赞过,又岂会是那种沟通宦官去买官之人呢?
所以:“若非同郡同名者,便是阉宦陷害。若如后者,汝可去寻钟文卿,陈说厉害,劝其不往。”
“唯唯!”
◇
“我不见与阉宦沟通者也!”
韩府门客道:“韩公,反转啦!”
韩馥抬起头,一脸懵道:“何也?”
“钟君实为阉宦构害也。”
“哦?”韩馥把头凑过去,作侧耳倾听状。
“某闻太学中有人言,颍川钟文卿,其人端方正直,尝与同郡钟元常、荀文若、荀公达、郭公则交游,具美之,太守阴修亦赞之曰:颍川才俊。”
“啊呀!”
韩馥一拍大腿,说我想起来了——“数日前,我曾闻天子已发槛车征阴公入京,有传言道,其与饮宴时怒骂阉宦误国,被张让族人听去,乃有此难。又闻让等欲再起党锢故事,天子不喜,乃止。恐怕钟文卿亦因此遭阉宦构害,名为国相,实流放也!”
门客赞道:“韩公见事分明。又闻钟文卿不肯辞,非是恋栈,实则心系中山百姓也。”
韩馥揣摩片刻,从席位上站起身:“我当见之,不使其为阉宦所害!可速去延请。”
而事件的主人钟书正一脸懵呢——他往西园入了钱,西园则赶着整中山国相印绶,因为前任国相非正常离职啊,所以就只能等。
等着等着,闲极无聊出去转转,他就听到街上有人议论自己,才知道自己的风评这几天变坏啦。
所以说,张让这个不当人的东西被众人攻击是有原因的。
钟书拿钱贿赂他,他他喵的挑了个有大问题的中山国,还把钟书买官这件事儿抖出去。
当然钟书不怕风评变坏,他也没那种既搞服务业,又搞建筑业的坏习惯。
做了不光彩的事站直挨嘲倒也没啥,一直担心的郭嘉也没啥大问题,但问题是,风评怎么就变得这么快呢?
虽说是好事,但让钟书有些费解。
从与宦官沆瀣一气,变成宦官的敌人——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让和钟书这俩人打心底里还真不对付。
“大、公子,外边有个自称御什么丞姓韩的门客来找你。”
“我这便去。”
钟书从沉思中起身,转而走向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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