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钟书只想拍案而起,指着坐在上首的阴修问——难道说你丫也是个穿越者?怎生的手底下就这么一大票高质量人才啊!
不过也只是心中腹诽,其实想来,这些人都是同龄、同郡、同样有才具的人,真聚一起做官为同僚,概率还是蛮大的。
倒是这阵容要是和早期的刘备组个队…一善文,一善武,那画面钟书简直不敢想。
“久仰久仰……”
“此贼曹掾定陵杜佑……”
钟书支棱起耳朵,想听听后面会不会再出现什么熟人,只可惜其他几位没他知道名字的人了。
一圈介绍完,阴修拍了拍手掌,便有侍女仆役奉上了酒食。
虽然郭图路上解释了,说阴府君也来与宴是临时起意,但瞅着就准备的挺到位的。
每人面前摆着几道菜肴,好吃不好吃另说,数量还是到位的,甚至刚斟出来的酒水还冒着热气,显然是热过的。
阴修先举起酒杯,就说今日我们是因为文卿小友聚在一起的,老夫能见到文卿小友也颇为开心,所以咱们先喝一杯再说,于是众人举杯饮下,此时宴会便算是开始了。
钟书饮罢,心里就一个念头——穿越者尽说古代酒水酒精度不高,确实不假。酒水入口,微甜,喝起来就像是度数很低的米酒。
其实就是米酒啦。
然后阴修就一脸慈祥笑看着钟书:“听元常说文卿有高才,又观文卿书法,乃知胸中丘壑,不知文卿师从何人?研习哪本经典?”
钟书倒想说师从小学、中学、大学老师,研习的是语数英政史地理化生,但这说出来显然不太合适,于是边在心中腹诽着钟繇夸赞自己言过其实,一边说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达者皆可为师,书不才,求学于多位师长,却也不精。”
他是取了个巧,没正面回答,结果阴修微微颔首,道了一句:“文卿真好学者也,达者为师也是至理。此间座中皆为郡中翘楚,各怀才具,彼等私下亦可交流论道,必能互有补助。”
钟书虽然不能理解,但这么说总好过考校他的学问吧。背不出来,其实影响不大,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就显得有些尬——到时候人家一拂袖道,我等俱是高士,岂能与汝这种不学无术之人同席!?
总不能在汉朝背唐代的诗文吧?
关于学识的话题就算是过去了,阴修一边用着酒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话,钟书一一对答。他们这边儿聊着,座中其他诸君也都是捉着对聊天。
其实钟书倒挺想拉着荀彧叔侄俩聊聊的,这二人在以后是曹老板的肱股,可谓是这时代最拔尖的那一小撮人才。
“老夫欲征文卿小友为吏,不知文卿小友愿就否?”
钟书一听,心中不由感慨,钟繇真诚实君子也,这阴府君果然会征辟他为属吏,当即他就摇头:“多谢府君抬爱,只是我过些日子便要启程往雒阳,实难从命,还望见谅。”
还是那个原因,这进度太慢了,真等天下大乱,他还是一个小吏,泯然众人还好说,就怕不明不白地死在了战乱中。
“惜乎……”阴修轻叹一声,而后将目光投向郭图,“文卿欲去雒阳,可请教公则,他方从雒阳回来。”
说着他一拍大腿,之前在郡府中,被天子扫了兴,结果就忘了问,于是问起郭图:“公则此去雒阳,可听到了什么消息么?”
郭图将食物咽下,又擦了擦嘴,说:“图在雒阳碰到了同郡的韩馥韩文节,上计完了,图前去拜谒,倒是听到了些事儿。”
“哦?”阴修身子前靠,作倾听状。
“时局不太平呐——”郭图摇了摇头道,“今夏雒阳出现两头人,渔阳人张纯因此僭称天子叛乱,攻伐郡县,无人可制。前月又有零陵人自称将军造逆。崔烈被问责免官,太尉之职暂缺,群臣有意位列三公者,皆入钱贿赂中官。”
“哼。”
阴修一听气的牙痒痒,刚刚喝了几杯酒,估摸着有些上头,当即一拍了桌案,张口喝骂道:“阉宦可恨!天子宠信阉宦,以至于祸起萧墙,又卖官爵,助长奸风邪气,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矣!”
席间诸人一听,瞬间变了颜色,齐齐劝道:“府君慎言!”
阴修骂完也反应过来了,自己有些失言,匆忙解释道:“老夫被酒,便先去歇息了,诸位可在此间畅饮。”
于是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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