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摇了摇头,稍叹了一口气道:“非是如此,而是问地方郡国守、相索要钱款也。”
此言一出,阴修的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他刚对天子刘宏产生了些许期待,刘宏反手啪啪给他俩大嘴巴子打脸。
他张了张嘴,当即就想要怒斥一番,但想着大庭广众之下,若是被人听去了,这可是要治罪的。
最后只憋出了一句话:“某岂有余财买官乎!”
买官这事儿挺久了,大伙儿也都心知肚明,但今年此风尤为靡盛。
今年夏,四月。凉州刺史耿鄙讨伐叛贼韩遂、马腾,战不利,韩遂等又寇略汉阳,汉阳太守傅燮战死。因此原太尉张温被问责,免官,而后司徒崔烈输钱,买了太尉之位。
名士尚且如此,可见国风不正。
在此之后,阴修也没啥听下去的欲望了,那位天子,压根就不关心上计情况,他关心的只有钱,那么上计的考核结果便毫无意义可言。
倒不如关心关心下属,别的不说,阴修对自己手底下这帮子还是挺看好的,以他为官几十年的阅历来看,也有不少堪称人中龙凤,稍加锻炼,担任一方守、相不在话下,如朝中为宰辅,加把劲也不是不行。
于是乎,他把头转向钟繇:“元常今日来何迟也?”
钟繇拱手行了个礼,先是道了个歉,然后就说啦,昨天我见到一个才杰之士,为人谦逊有礼节,尤其擅长书法,我和他交流切磋受益良多,不觉已然过了宵禁,就没能回得去家。
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府君最爱贤才,可与之见。”
“哦?”
阴修一听,也从刚才的扫兴中走出来了,抚掌笑着说元常你是懂我的,我平素最喜欢的就是提拔、培养贤才了:“不知那位奇人如何称呼?”
这会儿关于上计的小会宣布结束,进入了茶话会环节。
郭图也插了一嘴,问向钟繇:“得无钟文卿乎?”在得到钟繇肯定的点头后,郭图微微笑了笑——举贤避亲是吧,故意没说是族人,同为郡内望族,他可太懂了。
“公则也认识?”阴修捋动胡须的手加快。
“虽只见一面,但不觉心神往之,”郭图点了点头,“今晨,我已令家中仆役往之传信,延请文卿兄与宴。”
阴修就说啦,公则你如此才智之士,只见了一面便产生了交往的想法,如此俊才老夫听了就马上想见一面,所以:“某可与宴否?”
顶头上司发话,郭图自无不允,当然也没啥可拒绝的。就是联络感情的,以后好有个照应。
到这儿,郭图就琢磨着,原本的私宴、现在的茶话会,不如直接搞成‘颍川名士一家亲’,就一同邀请了在座的诸位同侪。
于是乎,到了下午……
“大当家,好多人、好多人要来见你那!”
“好多人?”
钟书一听就犯了嘀咕,好多人又是多少人,走出去一看——十来号人,瞅那架势跟一堆望夫石似的,翘首以盼了属于是。
然后就有一年岁颇大的老头儿上前拉住他的手,亲切的说道:“文卿小友,某见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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