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为了治病,变卖了家中田产,可身体却是不见好,于是家庭情况每况愈下,到现在不得不变卖家宅维持生计了。
这一家倒也是命途多舛呐。
钟书感慨着摇了摇头,走出了亭署。
按理说在郡里为吏,大差不差相当于后世在市政府里当公务员,还是个领导级别的,一朝生病,落得个家道中落。
从中,钟书领悟了一个道理,在这个时代一定不要生病。
照着亭长指的方向,他很快就找到了郭宅——光从外边瞅着,占地倒挺广,但不如别家那么有生气,宽阔的大门上,不知道多久之前刷上的漆显然已经褪了色。
钟书来到门边,伸手扣了扣门环,高呼了一声“有人吗?”,然后立在门口静静等待。
约莫过了十几个呼吸的时间,门被打开了一道缝,伴随着大门‘吱呀’的惨叫声——“你是何人?”
门缝里露出面白清颧的半张脸,正一脸防备地打量着钟书。
钟书冲着门缝拱了拱手:“听说这宅子要卖,我过来看看。”
“那进来吧。”
门发出更剧烈的惨叫声,宅院中破败的光景只比门更惨。
一眼望去,只见着一片枯黄的灌木,还有覆着薄雪的菜地,好家伙,这里面看着比外边还没有生气。
进了门之后,钟书开始四处打量,不得不说,这处宅院满足了他对中落之家的所有想象——首先它够大,其次它很冷清,再次主人中途一直舍不得卖,最后迫于形势不得不卖。
钟书环顾了一圈,把视线移到了刚才给他开门的少年身上。
这个少年应该也就十六、七岁,穿着黑色深衣,外罩短棉袄,身量约摸七尺左右,因为太过瘦弱,显得有些纤细,气色也不见得有多好,大抵就和这个院子一样,没什么生气。
“你家这宅院,是要卖吧?”钟书环视了院子一圈,第一印象也还算满意,主要是因为它看起来够大,再加盖些房间,住下百十号人还是轻轻松松的。
少年点了点头:“我这就带你去见我家大人。”
说完,少年便走上前引路。
几个进出之后,最终停在了一个颇大的房间前。
“等等……”
到了门口,钟书忽然停住了,他面色古怪地看向刚要敲门的少年:“冒昧的问一句,令尊患了什么病?”
少年愣了下,答道:“风寒。”
“风寒……”
钟书也不知道这个风寒是哪种风寒,似乎古代管发烧感冒流鼻涕都叫风寒?
而且,他也怕传染呐,真要一病卧床好几年,到时候灵帝忽然暴毙,他的好时代也跟着一去不返了,为自己设计的思路,也尽皆泡了汤,这还好说,关键是这时代的医疗条件,他是完全不敢生病。
“我就不进去了,隔着门说吧。”想及此处,钟书忽然就有些瘆得慌,他连忙抬起胳膊用袖子遮住口鼻,含糊道:“倒不是嫌弃令尊,只是我也怕染上了病。”
这倒是人之常情,少年只是无奈地苦笑一声,而后将敲门的手收回,道了一声:“无妨的。”
“咳……长寿儿,是何人来了?”
房间内传来一阵病恹恹的声音。
名唤长寿儿的少年冲着里面回应了一声:“父亲,有人来看宅子了。”
与此同时,钟书也出声说道:“长社钟书,有意购买你家的宅子。”
“长社……钟…为何要到阳翟来买宅子?”声音停顿了几个呼吸后,“咳,你回去和元常说一声,无需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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