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
古绍真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行色匆匆的路人,内心突然涌起阵阵烦躁,索性坐在门槛发起呆来。
罗福贵见状,也走过去坐在古绍真身旁。两人边闲聊,边等齐刘海回来。
孰料小半个时辰过后,两人没等到齐刘海回来,却是等来了晨间带头殴打古绍真的粗汉——林雄。
“雄哥,您……您这是何意?”
眼看着林雄等人将自己和罗福贵团团围住,古绍真内心不由得一紧。
林雄抠着鼻孔冷笑道:“老子改主意了,明儿一早你须得还清赌债!”
古绍真顿时大惊失色,急道:
“不是说好……”
“少废话!”
林雄暴喝一声,一手抓住古绍真的肩膀,一手指着罗福贵对众手下吼道:
“给我狠狠地打!”
话音刚落,站起来的古绍真和罗福贵对视一眼,齐齐怔在了当场。
古绍真:为什么打他?
罗福贵:为什么打我?
“哎哟,哎哟……”
两人还在震惊当中,壮汉们已经开始对罗福贵动起手来。
“住手,快住手……”
古绍真被身材魁梧又粗通武艺的林雄死死按在门梁,只能急得连连大叫。
自己怎么这么傻?只要答应林雄明早还钱,福贵就不会挨打了。
想到这,古绍真连忙喊道:
“快让他们停手,我答应你。”
“你早答应不就没事了?”
林雄得意一笑,制止手下的同时松开了古绍真,心说若不是表姐这次特意叮嘱不让打你,也不会拿你好友开刀。
等老子有了武功,第一个灭了你。
搀扶起灰头土脸的罗福贵,古绍真强压下滔天怒火,装出一副恐惧的模样说道:“小……小的一定准时还债。”
他很清楚,此时但凡表现出丁点愤怒,只会让他和罗福贵吃更大的苦头。
“算你识相。”
林雄看了几眼古绍真,又把目光放在门槛处的罗福贵身上,笑眯眯道:
“小子,要怪就怪你交友不慎,摊上他这么个瘟神。”
说罢,左右扭了扭脖子,招呼一声众手下,背着手昂着头,像只公鸭一样迈着八字步,慢悠悠的离开了。
林雄等人刚消失在视线,古绍真立刻将罗福贵扶在椅子上,不顾对方言语阻拦,跑去不远处的医馆找来了大夫。
直到大夫说罗福贵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古绍真才放下心来。
这时,天色变得愈发阴沉,似乎在诉说夏雨即将来临。
古绍真见此,仔细交代了罗福贵几句话,又从后架抽出一把伞,不等齐刘海回来,急匆匆的出了门。
……
百花巷虽然地处偏僻,但却是永平最出名的几个地方之一,原因是那里曾遍布价格亲民的私娼。
何为娼?娼,从女从昌,女即为女子,昌则指热闹街巷,两者合起来的意思就是“站街女”。
当然,大康可没有这种叫法,私娼在这里有个好听的雅称——流莺。
不过就在三个月前,新上任的县尊以有伤风化为由,安排部署了专门针对百花巷的“净巷行动”。
雷霆威势之下,流莺们不得已纷纷四散去各大窑子讨生活,盛极一时的百花巷自此迎来了大萧条。
正值晌午时分,淅淅沥沥的小雨无声落下,交织成一片迷蒙的雨幕。
雨幕中,古绍真撑着油纸伞,步伐急促地走进了百花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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