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转过头去,就见刘制片裤子上的湿迹在慢慢扩大。
阿朱掩鼻后退:“恶心。”
宋歌收了神通,走上前去饶有兴致地问两个正帮忙抚胸拍背的晚辈:“奇怪,怎么突然就发病了?”
东厂从业十年,被他吓尿过的人远不止一打,但这么容易的是第一个,边尿边笑的也是第一个。
“走开!”侄儿眼一瞪,恨恨道:“还不是被你刺激的,你得负责!”
宋歌目光一寒,拳头握得爆响:“你说什么?!”
侄儿吓得一抽,往后便躲:“已经出事了,你别再乱来!”
宋歌两手一摊:“你在说什么?”
这时阿朱在后面幽幽道:“119就别打了,加1打120吧。”
说着把座机话筒拿了起来。
“不用!”外甥急忙阻止:“千万别,我舅这是老毛病,几分钟就缓过来了。”
这是很轻的癫痫,的确不用就医。
阿朱显然是明白的,却挑眉故意道:“你们可别草菅人命,还是叫人来吧,我马上通知剧组和酒店大堂。”
侄儿也急了:“别别,用不着。”
剧组和酒店大堂又不会治病,被围观可不是光彩的事。
丢脸还是其次,关键是制片工作很重要,目前《大唐情史》正处于紧张拍摄期间,制片人患病很可能会被公司替换,那就损失大了。
宋歌心领神会,转身回去把门打开了。
侄儿更加气急败坏:“你怎么开门了?!”
宋歌脸一寒:“我关门,你说惊着你叔叔了,现在开门也不行?!”
刘制片还在翻着白眼抽搐,边笑边尿,看上去很爽。
“抱歉抱歉,”外甥比较机灵,赔笑道:“麻烦您把门关上吧。”
宋歌没关门,对阿朱一摆头:“我们走吧。”
应该走了,刘制片尿得高兴已经完全放松,接下去就该有味了。
外甥赶紧撇下舅舅追了过来:“刚才都是误会,二位千万别往心里去。”
“误会?”阿朱冷冷瞥他一眼:“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说完两人扬长而去。
出了门两人眼里都是笑意。
宋歌叹口气:“怪病。”
“活该。”
他们显然都不认为与刘制片犯病有关,所以阿朱很坦然地说:“宋哥,你先回家吧,我去剧组有点事,顺便把工作落实了。”
刘制片答应提供工作,两人也默许了守口如瓶,这是笔交易,说话不算数的就等着倒霉吧。
于是宋歌就先回了戚宅。
晚饭时阿朱又带回两份鸡腿饭,加鸡腿是应该的。
坐在后院的爱晚亭里,两人边吃边看半轮红日氤氲磅礴。
阿朱又把鸡腿给了宋歌。
“宋哥,今天辛苦了。”
她没有说谢字,显得见外。
宋歌淡淡一笑:“我什么也没做。”
的确没做什么,只是关了门说了一句话。
阿朱也淡淡地笑,在渐浓的夜色中,看着他许久没说话。
而后她掏出一部手机,展示给宋歌看。
“刘制片一下午打了十几个电话来,我开了静音都没接。”
没想到她居无定所,竟然有昂贵的手机。
轻症癫痫通常发作几分钟就会停止,而后基本恢复正常,刘制片显然非常担心阿朱和宋歌张扬他的病情。
而阿朱也挺会吊胃口。
“然后他就给我发短信,解释、道歉、欢迎你到剧组工作等等。”
宋歌故意唱高调:“何苦呢,有病并不丢人。”
“他这种人不怕丢人,而是因为利益,我如果是老板,是不会放心让一个随时可能失去意识的癫痫病人掌管大量钱财物的。”
这道理宋歌当然懂,缓缓点头:“这倒也是,我们不必为难一个病人,明天一起开工吧。”
敢情他答应去跑龙套,还是给刘制片面子。
阿朱笑得如同洁白的昙花:“好,明天一起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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