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就是三十几年……”大爷一边走着一边轻声的和身边的顾得白说着。
“我认识你大娘,哦,也就是我前妻那一年,她和她一般大……”大爷回身指了指另一侧认真读着墙上记录图片的夕郁。
“她们的眼睛很像,都是单纯中带着古灵精怪。”
“大爷,您……”顾得白一楞,这大爷能看出来夕郁的另一面,不一般啊。
“我这辈子见了多少人,遇到多少事?有些人在我眼里一过,基本就八九不离十了。”
顾得白点了点头,来之前和麦当当说的那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果然是有道理的。
“那一年,你大娘送一束白色的茉莉花,是她自己种的,那个年代不兴什么玫瑰之类的,也没有这个条件,你大娘喜欢种花,也都是一些家常的花,那一束茉莉不知道是从多少盆上采下来的,扎成一束给了我……”
“那一年你大娘给我写了一封信,现在叫情书吧……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那句,送君一束白茉莉,请君白首永莫离……”
“那一年,我陪着你大娘跳着属于我们那个年代的双人舞,你大娘很爱跳舞……我们经常在那个破旧的仓库点着灯学习跳舞……”
“那一年,火灾来了,在这场特大森林火灾事故中,你大娘永远离开了我……”
“从那一年起,我独一人守在漠河舞厅,三十年如一日独舞……只为等待你大娘能够与我再舞一曲……”
“那一年……她走了,现在我的头发白了,可她还未归来……”
……
有人在哭。
是夕郁。
有人在沉思。
是顾得白。
有人在回忆。
是大爷。
人因何而美丽?
又因何而凋谢?
是惹怒了憩息的神明?
亦或是连它也在妒忌你的美丽?
降于你炽热的登场,又炽热的退去。
晚星痴迷四下无人的夜宇。
不肯诉说光临星球的原因。
像极了你弯软的睫毛下清澈的眼睛。
生生在我这里放了一把大火。
也没有缘由,也没有原因。
康氏,梦里萦绕我的,尝尝是你在火光通天的建筑间奔跑。
火苗窜上你的裙摆,在你的胸前晕开。
你焦急的奔跑,呼喊着我的名字。
而我却不在你的身边。
三十年了。
挥之不去剪之不断。
有时我真的抱有侥幸。
宁教我自顾自的认为。
你或许成功逃生去了东边的森林。
在哪里搭建了溪流和青苔。
化身为鹿。
彻底的尽情舞蹈。
……
空气很安静。
一切都很温柔。
顾得白久久的不能释怀。
这一切竟然是个如此悲伤的故事。
1987年,老人的妻子在震惊全国的五六特大森林火灾中遇难身亡。
老人在外地无法赶回来。
此后三十年老人没有再婚,也没有子女,他日复一日独自一人去漠河舞厅跳着独舞,纪念着生前爱跳舞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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