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林富国没有林易初那样压场子的威望,且那些外地老板早有心思,于是在林易初突发脑溢血去世后,矿上很快开始发生言语冲突。
原因很简单,因为林富国原本只是矿上的账房先生,尽管现在按理应该是林富国当矿长,但那帮外地老板就是不服气。
其实当不当矿长不影响收入,毕竟是按股分钱。
但,不同位置代表着不同的身份地位,以及事务等方面的分配权。
长石矿是不大,至今年均利润不到30万,可这是90年代,而且是90年代的农村!
以年利润为基础,可轻易算出每股年均分成近2万。
同时期帝都京城的最低工资刚从310元/月调整为320/月,最低年薪只有3840元。
同时期京城人均年纯收入只有4316.4元。
而林昶家最近几年有最低3.5万元/年的纯收入,算上刚过世的林易初林家总计也只5口人,人均纯收入足有7000元!
这基本盘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已是相当不错了。
林昶之所以绕来绕去最后先惦念的还是让家父坐稳煤老板位置,为的是维持住这个基本盘。
首先,他知道这场‘小冲突’大致结果是:
动了刀棍。
虽然只是家用菜刀和烧火棍,但林富国仍在各种因素下选择退一步,总计拿了区区10万元便将祖业拱手相让。
从此林昶再无煤二代身份。
其次,自退出长石矿后,林富国先是花了三四万盖了个心念已久的瓷砖新屋……主要变化不过是层高变成了三层,外墙贴了瓷砖,二楼以上地面贴了瓷砖。
然后,林富国拿着剩余六七万和家里多年积蓄总计20来万去做生意。
最后,两年不到赔了个干净,此后林富国想有样学样去走南闯北意图闯出一条路,结果却一事无成……
这纯纯浪费老天爷塞到手里的饭碗,在已知后续发展的情况下,林昶当然没法坐视不理。
…………
又听了一会闲谈,囫囵个了解到矿上的矛盾冲突点和各人立场后,林昶摸索着下巴一副深沉模样离开了直叔家。
心中碎碎念:“这望父成龙……这帮家父当大煤老板的事情我做定了!”
想着事情,林昶很快走到了长石矿——一间主要以人力挖掘的小型煤矿,矿场任何角落早被黑色煤灰所覆盖,连四处周围的树木也仿佛蒙上了一层黑灰。
稀稀拉拉分布着主要设施,以及条件一般般的食堂、澡堂、宿舍等。
矿场停满了自卸式中型汽车,不时有人在用簸箕运煤装车。
林昶走到其中一片一层高的楼房,进了间布局粗犷的‘办公室’,父亲林富国果然在这里。
见到林昶,林富国那张国字脸上扬起了笑容,从原木靠背椅上起身走了两步:“昶宝崽啊,你高烧这么多天,可算退烧了,彻底好了没!”
“好了好了。”说着,林昶特地轻咳两声,“爸,我有点事情。”
林富国看也不看林昶,随口道:“要钱得找你妈,她刚去镇上给矿上买菜了。”
“我不是要钱!”这话刺激到了正在兴头上的林昶,他忽然有点急于表现,立马高抬起下巴,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我是要跟你谈现在矿上的事情!”
“你先听听我的想法,我觉得首先你必须去当这个矿长,占股的人太多,应该……”
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富国给打断了,他一边掏出皮夹子一边满不在意的说:“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行行行,给你给你,就十快啊,多了我也没有!”
“好了,去玩吧。”
看着硬塞到手里的一张10元,被撵出办公室的林昶眼珠子一动都不会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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